她緊盯回去,程嶼卻倉促地回避了她的目光,白佳蕊了然地說:“你沒說,你沒跟她說任何關于你家里的事?”
很快的,她反應過來,“你竟然什么都沒說?!”
沒想到程嶼在一個小小的助理面前,竟然也會偽裝。
他要在顧柔的面前,做一個完美無瑕的頂流偶像,所有的光環加身,是一個被仰望的存在。
白佳蕊很聰明,看透了一切,“你們分手,或許有我的一點點原因,但恐怕最大的原因是在你身上吧?”
是,是他的原因。
第一次見家長失約,第二次見家長再失約,后面不同意她結婚的要求,再后來他只顧工作,放任他白佳蕊的緋聞塵囂其上,甚至還和白佳蕊合作戲,最后被白佳蕊一個玩笑的吻,徹底將顧柔推開。
程嶼垂下頭,有眼淚滑落,跌落意大利進口羊絨地毯,瞬間消失不見。
“其實你不說,也是人之常情,”白佳蕊說:“她如果聽了你的事,扭頭就走,那不是更傷你的心。”
她蹲了下來,伸手去觸碰程嶼的臉頰,一邊說:“不過沒關系,我不介
意,我看到的是你這個人,程嶼,我才是最適合你——”
啪地一聲巨響,程嶼將手中的酒瓶砸爛,玻璃殘渣四濺,一片碎玻璃與白佳蕊的手背飛擦而過,留下了絲絲血痕。
白佳蕊瞪大了眼睛,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見程嶼又拿起酒瓶子狠狠擲向地面,連砸了三個,他就像一個撒酒瘋的酒蒙子,暴戾又癲狂。
白佳蕊拖著僵硬的身體倒向一旁,一雙大大的眼睛里不自禁流露出恐懼,難以遏制內心的害怕。
程嶼笑容譏諷地說:“你不是說沒關系,你不介意嗎?怎么也會害怕啊?”
他指了指自己,“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不是也害怕我會跟白行簡一樣,失控成瘋子,也會sharen?”
“嗚嗚……”白佳蕊嗚咽地哭出聲來,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眨眼間,就逃出了別墅外去。
“呵——”程嶼嘲諷地冷笑一聲,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串綠寶石項鏈,上面臟了酒,他虔誠地用手擦去,隨后放在心臟的位置,默默地在心里問:“你會害怕嗎?”
蓄滿星辰的眼睛落下兩行淚,隨便旁人怎么害怕他都無所謂,可他不敢去賭,如果顧柔知道了他家的事,會不會覺得害怕而離開自己?
他自己甚至都害怕“有其父必有其子”,害怕自己會變成惡魔,會傷害顧柔。
可現在,這些擔憂他沒有資格有了,因為他已經失去顧柔。
柔柔,你在哪里?此刻又在做什么?
可以請你透露一點點關于你的近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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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站在高處,抬頭看是澄明湛藍的天空,往下看是蜿蜒向下的雪場山道,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將頭上的護目鏡滑下,往下一跳。
踩著滑雪單板,向一陣風一樣向雪山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