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完,大家齊齊鼓掌。
游戲繼續,大家鉚足了勁,要讓程嶼輸掉,但顯然運氣之神是站在程嶼這邊的,大家輸得狂灌酒,顧楚楚也大顯身手地彈了一首《兩只老虎》。
明明玩得很開心,但程嶼的興致似乎漸弱,最后丟了牌,“玩累了,我休息一下,你們繼續玩。”
他起身搬了一張椅子,來到了烤串的爐子旁,跟顧柔和陸今安坐在一塊,自顧自地拿了一串肉開始烤。
顧柔沒作聲,她還沒有想好,要用什么樣的態度去對待程嶼,既然分手,那斷然不能用以前那樣的態度。
干脆他不做聲之前,自己也就懶得主動搭話。
“你想吃什么,我們來烤就行了,你去玩吧!”陸今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程嶼重音強調,目光緊盯著顧柔,“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外人一樣,”他目光一轉,向陸今安掃去,“這位……陸同學,你用我們這個詞,似乎不太妥當吧?”
陸今安微笑著:“不過是一個詞而已,程先生又何必咬文嚼字。”
“一個詞而已?”程嶼冷笑,“某人沒心沒肺,當然聽不出來什么,我認為陸同學還是小心措詞比較好,免得旁人誤會。”
“沒關系,”陸今安微笑,“別人誤會了也不要緊。”
程嶼冷笑,“怎么會沒有關系?你不要臉,我們家小柔可要臉,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往她身上貼的——”
“吃肉!”顧柔把烤好的肉串塞程嶼手里,打斷了他的口不擇言,不忘用眼神瞪他,警告他不要亂說話,人家陸今安是她同學,說得這叫什么話啊!
程嶼拿著烤串,看向陸今安的眼神依舊刺得能把人刺死,
陸今安臉上微笑不變,親昵地塞了一串烤金針菇給顧柔,“喏,你愛吃的金針菇烤好了。”
顧柔還未伸手接過,就感覺一道要吃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程嶼,她搖了搖頭拒絕,“我吃很多了,再吃就撐了。”
“也是,吃太撐了,對胃不好。”陸今安微笑著說。
“我的胃口很好,給我吃吧。”程嶼伸手拿了過來,一口一串金針菇,嚼吧嚼吧咽下,“味道不錯,陸同學如果喜歡烤東西給人吃,我不介意多吃點。”
陸今安塞了一串生肉給程嶼,“想吃就自己烤,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為他烤串。”
“哦?我原來以為陸同學人好,沒想到有兩幅面孔啊。”程嶼冷嘲道。
“人家有沒有兩幅面孔我不知道,但老板你喝醉酒,胡言亂語倒是真的。”顧柔聽不下去了,出聲制止。
“哦,原來你還認我是你的老板啊?”程嶼靠在椅子上,高高俯視著顧柔,“離職不經過老板同意,甚至都不告知老板就離開,你心里還有我這個老板嗎?”
顧柔當然知道他不是在說工作,而是說分手的事。
“反正我跟你說了,”她低頭不敢直視程嶼的眼神,“我做的也不好,你沒必要留我。”
“抱歉,我離開下。”陸今安倏然起身,向屋里走去,燒烤架旁只兩個人留著,其余人專注打牌,沒注意到他們這邊。
“柔柔——”程嶼伸手想要抓住顧柔的手。
顧柔卻猛地起身來,跑去打牌那里坐著,怎么也不要跟程嶼單獨呆在一塊,她拒絕聽程嶼說什么話,絕不要聽,她好不容易才理清了一點情緒,不想再走回頭路,還是困在那些不能解決的問題當中。
程嶼坐在椅子上沒動,但目光緊追著顧柔,空了幾天的心臟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實感,指尖有風穿過,他修長的手指用力一下握緊,想要將風牢牢抓緊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