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大火吞噬了一切,把記憶里溫柔的媽媽燒成了一具焦尸。
白行簡詭辯,稱是程瑾禾烤火時睡著,引起火災,把自己燒死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八歲的小嶼撞到頭,并沒有完全昏厥過去,迷迷糊糊地看到了這一切。
“是他,是他用煙灰缸砸死了我媽,他是sharen兇手!他是壞人!”八歲的小嶼指著白行簡仇恨地大喊。
警察驗了煙灰缸,證據(jù)并沒有被完全燒毀,白行簡被判了無期。
一直到兩個月前,絕癥要死了,才被放出來就醫(yī)。
白行簡掙扎著要起身,渾濁的眼珠子死死盯著程嶼,惡聲惡氣地說:“早知道,當初就該連你一起燒死!”
白行簡力竭,摔回了病床。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氣味,不是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一種糜爛,人將死的氣味。
白行簡的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嘶吼聲,疼,好疼,他快要被疼死了。
白行簡目光怨恨地說:“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算到我頭上?這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要不是你媽那個賤人在外面給我戴綠帽,還想跟野男人私奔,我會一怒之下弄死她?害自己坐十幾年牢,最后得絕癥死?”
“白行簡,你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卑劣,永遠覺得是別人的錯,而你是無辜的。”
程嶼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早已看透了白行簡的嘴臉。
“我難道不是無辜的?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去外面勾三搭四?”白行簡振振有詞,“你那時候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事,根本就是你媽對不起我,你被你媽蠱惑了,我才是受害者。”
無恥!卑鄙的小人,自己的身上怎么會流淌著這種卑劣小人的血?真讓人覺得惡心,忍不住要嘔吐。
程嶼手緊緊握著扶手,克制著從xiong腔里噴涌而出的憤怒,但為人子,他怎么能容許白行簡這樣侮辱他的媽媽。
“你閉嘴!”他摔了一旁桌子上的水杯,怒斥道:“出軌的人是你!家暴的人也是你!把家里錢拿去賭光輸光的人也是你!從來不養(yǎng)家的人更是你白行簡!從始至終,我媽都對得起你,是你對不起她,你沒有資格提她!”
“你要還是人,就不要往她身上潑臟水!”
“養(yǎng)家?”白行簡笑了,“就她那樣還養(yǎng)家,跑去ktv又陪人喝酒又給人摸,也叫養(yǎng)家?說不定還偷偷陪人睡,像她那樣不要臉的婊子,我不過打她罵她兩下,我能要她,已經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她居然還敢跟野男人跑!”
“閉嘴!你閉嘴!”程嶼難以控制地撲上前,用力地揪住白行簡的衣領,“都是你的錯,是你懷疑她跟同事有染,跑去學校鬧事,才害得她丟了學校的工作,她要養(yǎng)我,養(yǎng)這個家,才會去ktv當陪唱。
她犧牲了那么多,你怎么敢侮辱她。
我媽她不是你口中那樣的女人,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是你自己沒有用,養(yǎng)不起家,你自卑心作祟,所以總是挑事,找我媽的麻煩。
白行簡,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父親?你就是一個魔鬼,一個讓我和我媽生不如死的魔鬼,你早就該死了的,你早該死了!我要你給我媽償命!”
有點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