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張紙和筆,直直地走到了白佳蕊的跟前,放大了聲音說:“呃,白老師,剛剛有工作人員讓我們收集一下藝人們的飲食忌諱,請問您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沒有任何意外,就如顧柔很多年前經(jīng)歷過的一樣,白佳蕊充耳不聞,只專注在手機屏幕上,好像顧柔是透明人一樣。
“白老師?白老師?”顧柔更提高了聲音,把練習室中程嶼和徐子陽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這時,白佳蕊的助理打了熱水跑來,急急忙忙地攔著:“有什么事跟我說就行了,到這邊來吧,不要打擾白老師。”
顧柔態(tài)度自然地問了些問題,記錄下助理的回答,轉(zhuǎn)身走出練習室。
她笑著同朱琪說:“看到了嗎?不止是你,我也是這種待遇。”
“為什么???”朱琪不解,她覺得小柔姐可討人喜歡了,一點也不討人厭,應(yīng)該不會遭遇像她一樣的待遇。
“可能是因為思維方式不同吧,他們會覺得你跟我不是一個階層的,沒有平等對話的資格,跟你說話掉身價。”顧柔笑道:“簡而言之,就是裝。這種事在圈里太常見了,我們打工人要做的就是習以為常,然后把這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忽視掉,不要影響自己的心情,只要保證工作的正常推進就行?!?/p>
她攬著朱琪的肩膀,往前走說:“其實白老師這樣還算好的,只是不搭理你,不至于為難你,要是碰到那種耍大牌故意為難你的明星,那才叫頭疼呢。不過你的老板是程嶼,他有時候雖然陰晴不定,看著很冷酷的樣子,但他不會為難別人,更不會為難自己的工作人員,所以呢,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
“明白了,”朱琪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點兒被忽視掉的委屈瞬間不值得一提,看不起就看不起唄,那點兒看得起能值幾個錢?反正她的老板是程嶼,又不是她,她才不吃這套呢,朱琪這樣想。
后來,在朱琪很多次看見白佳蕊對工作人員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后,她更釋然了,也習以為常了。
誰讓這是一個拜高踩低的圈子,天天去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那會把自己內(nèi)耗死。
男朋友人呢?
春晚后臺,藝人們和工作人員們個個都如臨大敵,緊繃著一根弦。
顧柔這個不用上臺表演的助理顯得倒沒那么緊張,工作上的事有經(jīng)紀人黃總和兩個執(zhí)行經(jīng)紀操心,她這個助理,只需要保管好程嶼的私人物品,然后保持待機狀態(tài),需要人的時候能找到人。
就是時間有點難熬,好困,顧柔靠著墻坐,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正在候場的藝人中忽然傳來一聲低呼:“白老師,你怎么了?”
顧柔聞聲看去,只見休息間的人全圍了上去,原來是白佳蕊暈厥了過去,上了妝的臉蒼白如紙。
“這是怎么了?”導(dǎo)演組工作人員進來叫人就見到這樣一幕,“怎么暈了?馬上要開場了。”
“快叫醫(yī)療隊的人過來。”
休息室哄哄的,白佳蕊的助理喊道:“沒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有沒有人帶了吃的?”
“沒有啊,吃的早就吃完了。”大家都在候場,那么晚了,攜帶的吃食早就消耗掉了,而且這樣的大型活動也不敢?guī)喑缘模鲁詨亩亲?,耽誤了上臺。
“快,找吃的!讓醫(yī)療團隊的人過來打一針?!惫ぷ魅藛T喊道。
白佳蕊助理攔著:“就不用浪費醫(yī)療資源了,找點吃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