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工作上出現了一點爭執,小柔一氣之下就離職了,”程嶼解釋說:“她在我身邊做了六年助理,我的很多事情只有她能做,我這次來,是想找她道歉,希望她能繼續回來工作。”
“爭執?什么爭執?”顧銘義問。
“抱歉,工作上的事,我恐怕不方便說。”
林韻擺了下手,不以為意說:“那丫頭脾氣怪,一點小事就往心里記,記仇得很!你是她老板,跟她道什么歉?她要生氣就生氣,離職就讓她離職,以后沒工作讓她自己受著。”
“不是她的錯,是我不對,顧柔她脾氣很好,我一點也不覺得怪。”程嶼實事求是,整件事錯的人是他,而不是顧柔。
而且,他不想聽任何人說顧柔不好。
“呃,”林韻噎住了。
顧銘義說:“所以你想再讓我們家小柔給你打工,那加不加工資?她的工資確實少了點,她妹妹今年才二十四歲,就已經買房買車,她都快奔三十的人,沒車沒房。”
“加,當然加,”程嶼說:“工資她想要多少就行。”
林韻拿手機去打電話,“那我打個電話,把那丫頭叫回來。”
電話撥了幾遍出去,都無人接聽,林韻沉了臉色,“這丫頭還跟我們慪氣呢,也不接電話,真是的!我做什么不是為了她好。”
程嶼微微蹙眉。
林韻覺得一腔好意讓女兒誤會了,心底非常不舒服,憋悶得想要傾訴。
“唉……”她往程嶼身旁一坐,開始說:“你不知道那丫頭脾氣有多硬,上回我不過讓她去相親,她就跟家里鬧翻了,跟我們在車里吵,丟下我們不管,連電話都不接,也不聯系我們,好像打定主意要跟我們斷絕關系一樣。”
“我真不想說她了,就非得跟那什么經紀人男朋友在一起嗎?”
程嶼:“經紀人?”
“是啊,我們家小柔男朋友是干經紀人的,你應該見過,也認識吧?他長得怎么樣?人品怎么樣?你知道嗎?”
程嶼聲音微喑啞:“我不太清楚。”
“反正我跟她爸都覺得不適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交往了多久,看情況應該談蠻久了,從來不提來見我們,我們去年親自去了一趟京市,說是要來我們,結果當天放我們鴿子。
我真不想說啥了,這是見女朋友的家長,不說你要多熱情招待,至少人得來吧,居然不見人影,連句話都沒有,說是臨時有工作安排。
真是笑死人了!工作會比見女朋友的家長重要?小嶼,你說是不是?”
“是,”程嶼坐直了,雙手整齊一致地平放在膝蓋上。
這是認錯的姿態。
“對吧!”林韻拿了一顆草莓吃掉,接著說:“我們做父母的已經很寬松了,也沒說什么,讓她帶男朋友回家過年,不然就去相親,她也同意了,結果過年沒帶男朋友回來,給她相親她也不樂意。”
程嶼羽睫微顫,相親并不是她自愿的。
“氣死我了!她那個什么狗屁男朋友,有什么好的?來見家長不見,那肯定就是不愿意娶她了,她還不分手,還不肯去相親,你不知道上回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有多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