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凰宮就建在離天際最近的樹冠上,宛如一顆金色明珠鑲嵌在樹干之內(nèi)。
整座宮殿被樹干蜿蜒盤旋的枝椏纏繞覆蓋,宮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靈境山作為仙門首府,門下的弟子到其他宗門也都是被以禮相待,畢竟沒有人愿意得罪靈境仙尊。
葉光霽坐在下手的位置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尊上得知宮主大病初愈,甚是歡喜,特意差遣我前來探望宮主,以表關(guān)切之意。”
前方熔金而成的王座上坐著一個(gè)看似二十左右的男人,下頜線流暢干凈,只是形容消瘦,面上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硬生生毀了原本俊秀的容貌。
司徒斐嘶啞著嗓子:“葉閣主,如你所見,我這副病軀時(shí)日無多,我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胞弟。還希望尊上能照顧好他。”
葉光霽微微頷首:“司徒尊主生性討喜,尊上對(duì)司徒尊主也是頗為關(guān)心,我見尊上和尊主情投意合,許是過不了多久,就會(huì)傳出好消息了。”
司徒斐聞言,這才露出一個(gè)笑容。
說是笑容,更像是他費(fèi)了好大的勁控制著嘴角,生硬地往兩邊拉扯了扯,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那就好。”
他松了一口氣般張了張嘴,整個(gè)人忽地低下頭,緊接著便是一陣極為劇烈的咳嗽。
他咳嗽的力度大得嚇人,每一下都好似要把自己的心肺從喉嚨里給咳出來一樣,身子也隨著咳嗽劇烈地顫抖著,臉色愈發(fā)顯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身旁的侍女見狀趕忙扶住他,司徒斐喘著粗氣抬起頭:“葉閣主也瞧見了,我如今這副模樣,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多多見諒。”
葉光霽頷首正要開口,忽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朝著門邊看去,就見兩個(gè)身穿鳴凰宮服飾的弟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jìn)來,其中一個(gè)扶著另一個(gè),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頓時(shí)充斥了整個(gè)殿內(nèi)。
這兩人雖然渾身是血,扶著人的弟子身上卻沒有傷口,可他扶著的那個(gè)人面色白得像是一具尸體,便是進(jìn)殿這幾步,大量的鮮血不斷從他口中涌出。
那弟子踉蹌著將同伴的身體放在地上,朝著司徒斐跪地,渾身顫抖:“宮主,又有弟子在瘴霧林附近中了毒——”
他話還沒說完,王座上的司徒斐仿佛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怖之物,雙眸之中滿是恐懼之色。
他粗重地喘息,哆嗦著攥緊旁邊的侍女的胳膊:“扶本座下去,快扶本座下去!”
這幅模樣,哪有半點(diǎn)南荒之主的樣子。
葉光霽不僅微微蹙眉,沉聲道:“司徒宮主,這是怎么回事?”
司徒斐聽到他的聲音,眼神躲閃,哆嗦道:“蛇,蛇到處都是蛇”
話沒說完,整個(gè)人如同受到什么驚嚇,顫抖著閉上嘴。
不管葉光霽怎么問都不再理會(huì),在幾個(gè)侍女的攙扶下匆匆離去。
葉光霽的傳音再次傳來:“他神情驚慌,可是我一路走來,根本沒看到鳴凰宮哪里有什么蛇。”
“而且那死去的弟子渾身的皮膚蒼白沒有血色,但是卻沒有一處傷痕,就好像他突然大口吐出鮮血,把渾身的血液吐干凈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