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樓毫無防備,低低哼了一聲,縛在雙腕上的鎖鏈也因此晃動不停,不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握在腰間的手幾乎將他灼傷,身后覆上來的身體也是。
謝微樓聽著粗重的喘息,微微抬高了聲音:“樞玉?!?/p>
身后的人動作停滯了片刻,緊接著一聲低啞的笑從喉間溢出:“我在,主人要說什么?”
話音未落,他咬上謝微樓的耳垂,懲罰一般在上面輕輕磨著:“‘想對您做什么都可以’,不是您自己說的嗎?”
謝微樓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知怎地,他的心底竟隱隱泛起一股酸澀,一種從沒有過的情緒。
他沒有想逃跑——至少今晚沒有。
這股酸澀從心底涌上來,像是一團棉絮一般堵住他的喉嚨,令他吐不出來一個字。
于是他什么也沒說,無聲地垂下頭,任由墨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
身后的人見他這幅被說中了心思的沉默模樣,心中像是被點燃了怒火。
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緊接著胯骨發了狠般撞上去。
謝微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晃,柔軟的皮膚上升起一陣刺痛。
單薄的身子像狂風中飄零的落葉,垂落在半空的發梢也不住顫動,凌亂地沾染在帶著水意的肌膚上。
屋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粗重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謝玉書忽地低頭,一口咬在身前人的后頸上。
與此同時,潮熱盡數撲上懷中人的身體,順著干凈的皮膚滑落,落在身下的錦緞之上,暈染出一片刺眼的shi痕。
在謝微樓腕上的鎖鏈松開的同時,謝玉書俯身將對方緊緊抱住,力度大的好似要將其揉進骨血。
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身前人的戰栗,許久,才聽到懷中人再一次用已然啞了的嗓子輕聲喚他:“樞玉。”
這一聲呼喚,和先前那一聲截然不同。語調中既沒有難以忍耐的哭腔,也不見惱怒至極的激憤。
那語氣,就仿佛是在兩百年前的月華殿中,某個溫暖的午后,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時刻,白衣仙人從窗下軟榻上小憩后醒來,不經意間喚出了他的名字。
謝玉書心臟猛地一縮。
他睜開眼,下意識地放開了手,攬著對方的身體將他轉了過來。
隨后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開謝微樓的長發,想要看清對方的神情。
就在這一刻,謝玉書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