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樓并倚在玉臺上,他的輪廓融在朦朧的光線下,面朝窗子,正出神地望著窗外翻涌的血霧。
謝玉書的心狠狠一揪,不過短短時日未見,對方的身形愈發(fā)消瘦,單薄的背影在緋色的光影中顯得愈發(fā)孤寂。
謝玉書一步步走到謝微樓跟前,在他身側(cè)停下腳,近距離端詳著他。
這日思夜想的人,比上次分別時又清減了許多,蒼白的臉頰凹陷下去,整個人脆弱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謝玉書正要說些什么,忽聽謝微樓忽然輕聲道:“我好沒用。”
謝玉書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瞬間收緊。
謝微樓回過頭,他抬起頭看向身旁的人,眼神里沒有很強(qiáng)烈的色彩,沒有愧疚,沒有痛苦,沒有喜悅。
他只是很自然地,猶如本能般抬起雙臂。
幾乎是同時,謝玉書也很自然地俯下身,將對方緊緊擁入懷里,任由其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將頭深深埋在自己的xiong前。
他感受到懷里的人緊緊抱著自己,雙肩不住顫抖:“樞玉,我真的,好沒用啊。”
謝玉書下意識地收緊雙臂,
月光從窗口灑在兩人身上,勾勒著這兩道相依的剪影。
掌心之下,謝微樓身體顫抖帶來的顫動,
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心房,每一下都讓他的心揪得更緊。
他幾乎要把對方的全部都融入自己身體,
似乎唯有如此,
才能為對方驅(qū)散所有的悲傷。不知過了多久,
xiong口處染上一片淡淡的shi意。
“主人”
謝玉書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不要哭。”
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涌上心頭,
這種痛,遠(yuǎn)比盛無極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更讓他難以忍受。
“我在這里,不要哭。”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謝微樓抱得更緊,
不斷撫著對方后背,一下又一下:“我就在這,
往后歲歲年年,我都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