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謝微樓卻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得不像凡人一般伸手去解決身體的需求。
他的內心深處涌起一股強烈的羞憤和無力感,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淪落到這般境地了?
于是在惱羞之中,手上的力度也因為不情愿粗魯了許多。一個不留神用力過大,一股難以啟齒的劇痛瞬間傳來。
謝微樓無法控制地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靈境山眾人沉默地各自坐在座位上,偌大的月華殿里安靜得有些壓抑,仿佛沒有人一般。
雖說沒人開口說一句話,可在場的眾人都看得出來,坐在那最上方玉座上的人,今天的心情很差。
原因無他,玉座上的人面容平靜,如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玉座之上。只不過眼睛盯著手中卷宗的第一頁,整個早上過去了都沒有翻動一下。
妙音畢竟跟隨其多年,對他的脾性和狀態還是頗為了解的。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站出來溫聲道:“若是諸位沒有什么事,今日就到這里吧。”
眾人聽了這話,趕忙紛紛附和。
妙音順勢朝著上面的玉座看了一眼,卻見一身雪袍的人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面容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可實際上沒有人知道,此刻面容平靜,一塵不染的仙尊,一襲仙袍之下的身體微微顫動,整個早上都在強忍著某處不適,才能看似平靜地坐在這里。
謝微樓覺得自己要瘋了。
自從那不堪的一早過后,他的身體就像是脫離了他的掌控,時不時地就會突然出現那種讓人難以啟齒的狀況。
謝微樓對這種無法控制身體的情形感到生氣,于是不僅沒從中感受到絲毫歡愉,反而因為過于粗魯把自己弄得很疼。
今天早上又突然出現那種情況,他一怒之下力度大了幾分,結果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耳邊傳來眾人告辭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把手里的卷宗重重放在桌子上:“等等。”
眾人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腳步頓時都停住了,又紛紛坐了回去,月華殿一瞬間又恢復了方才的寂靜。
謝微樓沉吟了一下,問了問葉光霽南荒的近況。
“自從司徒斐身死以后,南荒百宗群龍無首,先前的動蕩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去,若是不采取些手段,恐怕過些天又要起波瀾。”
葉光霽頓了頓:“司徒琰不肯回南荒,鳴凰令在他手上,他就是南荒之主,如今讓他待在靈境山始終不是辦法。”
“已經有不少南荒的宗門傳信過來,大概意思,尊上要么將他送回南荒主持大局,要么就和他結為道侶,這樣他們才愿意真正聽命靈境山,奉尊上為主。”
“現在贊同最多的是第二種,一來司徒琰此人在南荒的風評不怎么好,送他回去怕是鎮不住各大宗門。二來尊上可以借此將鳴凰宮收麾,讓南荒的各方勢力安分守己。”
葉光霽寥寥幾句說完之后,殿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壓低了聲音的議論聲。
最終卻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玉座上的人,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他會再次蹙起眉頭來。
畢竟眾人都知道,尊上他對結道侶這件事非常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