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樓涼涼地抬眼。
司徒琰看向謝微樓的眸光里,自始至終都帶著一種能勾魂攝魄的魅色,這種以修煉合歡法門的高階修士,往往一個眼神便能令人徹底沉淪。
可惜謝微樓面上絲毫未變。
司徒琰嘆息著收回目光,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銀質(zhì)的小瓶子,用白膩的指頭捏著,在謝微樓眼前晃了晃:“尊上可知這是什么?”
不等謝微樓回答,他用一種嬌羞的語氣道:“這是鳴凰宮最厲害的媚藥。”
他朝著謝微樓輕輕眨眼:“只用一滴,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得屈服在這藥效之下。修為越高,藥效越強,若是不及時與人交合,便會□□焚身而死。”
“”
司徒琰腕上的銀鈴隨著動作輕響:
“我若說,臨行前,有人讓我來靈境山勾引尊上中毒,尊上信是不信?”
謝微樓神色無變:“司徒宮主為人溫和,不會做出這種事。”
司徒琰咯咯笑道:“溫和?父君死了以后,司徒斐為了讓南荒其他宗門擁立他,不惜給我下藥拿我做款待他們的佳肴——尊上管這叫溫和?”
謝微樓:“本尊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你只需要說你的來意。”
司徒琰將那小小的銀瓶收回到袖中,幽幽嘆息:“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正是請尊上救命的。”
鳴凰宮坐落于妖界萬蠱林與人界交匯處,把守著萬蠱林的入口,同時也會將從萬蠱林逃出來的妖獸斬殺。
可是幾個月前,瘴霧山邊緣出現(xiàn)了一次妖獸暴亂,鳴凰宮宮主司徒斐不知緣由,非要親自率弟子前去鎮(zhèn)壓。
然而七日后,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跟他前去的其余鳴凰宮弟子全部不知所蹤。
司徒琰的聲音在安靜中再次響起:“自那以后,司徒斐變得很是古怪。”
“他人前一向裝得溫和,可回來之后竟是不屑偽裝,心情稍有不好便殘殺身邊的近侍,鳴凰宮上下人心惶惶。”
“我暗中調(diào)查,竟是發(fā)現(xiàn)他將那些死去人的尸體堆在房中,關(guān)起門來日夜啃食尸體,啜飲鮮血。”
謝微樓蹙眉。
“我不知道他在萬蠱林里遇到了什么,甚至不確定那具軀殼里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我根本不敢再待在他身邊,只想立刻逃離。”
司徒琰用指尖卷著發(fā)梢:“恰好此時我聽聞外界傳尊上捏了仙偶一事,索性以此為借口撞暈在宮門口的梧桐樹上。”
“我醒來以后,司徒斐看我的眼神頗為憐惜。還說我若是這般癡情,他便助我一臂之力,修書給靈境山。”
“臨行前又給了我這毒藥,讓我以養(yǎng)病為由去靈境山,讓我借機——”他彎著眼睛,唇齒清晰,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勾引尊上。”
謝微樓似笑非笑:“勾引本尊?”
司徒琰往前欠了欠身,發(fā)梢垂落在謝微樓肩頭,空氣中迷離的芬芳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盛。
他帶著幾分蠱惑的語氣開口:“尊上收留我,我可以以羽祖的名義起誓,這輩子愿為尊上所用,絕不背叛。”
當(dāng)然,他本就貪圖眼前的人許久,連做夢都想與其一親芳澤,這誓言發(fā)的可以說是甘愿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