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琰的心中猛地一顫。
他下意識地看向青年的面龐,卻只見青年面上平靜如水,連嘴唇都沒動一下,仿佛剛剛那在腦海中回蕩的聲音只是司徒琰自己的幻聽。
司徒琰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怒意,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這輩子他還沒被一個小仙偶這般戲耍過。
可還沒等他發(fā)作,那個冰冷的聲音再一次毫無預兆地從心底深處幽幽傳來:
【別靠近他。】
司徒琰不禁一怔,伴隨著這聲音的響起,心底忽地莫名冒出一種恐懼。
可奇怪的是,這恐懼并非是來源于眼前這個青年,而是源于他記憶深處某些被刻意塵封,極不愿意去回憶的經(jīng)歷。
仿佛有人在不經(jīng)意之中將這些記憶喚出來,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就在司徒琰還沒緩過神時,那個陌生的聲音
明月仿佛被籠罩上一層若有若無的薄紗。
原本如水銀瀉地般皎潔明亮的月光,
也因此變得幽微朦朧,似淡淡的銀霧灑向人間。
水汽環(huán)繞著謝微樓的身體。
他安靜地合著眼,修長優(yōu)美的身軀愜意地靠在玉池壁上,
墨發(fā)因水汽的浸潤愈發(fā)顯得烏黑。
“尊上。”
是妙音的傳音。
謝微樓長睫動了動睜開眼,他原以為又是因為司徒琰的事,
卻聽妙音道:“尊上,
司徒尊主前來告辭。”
謝微樓有些詫異,
以為自己聽錯了:“告辭?”
“是。”妙音那頭的聲音也遲疑了一下,
“司徒尊主說今日便要啟程回鳴凰宮,感謝尊上這段時日的照顧。”
謝微樓心中暗自納罕,這司徒琰昨日還那般堅定不移地要守在靈境山,怎么僅僅一夜之間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妙音接著又道:“是司徒尊主說,總待在靈境山也不是辦法,
尊上日理萬機,他就不打擾了。”
謝微樓雖然不知這其中緣由,
但面上依舊神色平靜,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隨便他。”
“司徒尊主臨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