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要撐起身子,
緊接著卻重重地跌回了床榻之上,似乎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玉書平躺在床上,費力地朝著謝微樓的方向側過臉,輕聲喚道:“道長。”
他的聲音沙啞,透著幾分虛弱:“我現在好難受。”
說完,
他輕輕動了動右手。腕處已經被厚厚的紗布層層包裹,隱隱約約有血跡滲透出來。
緊接著,
他帶著幾分無力,朝著謝微樓露出一個淺笑:“能幫我倒碗水嗎?”
謝微樓蹙了蹙眉:“你和其他人一起上山撿柴,
怎么會被蛇咬?”
謝玉書微微一頓,旋即輕咳幾聲,
解釋道:“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條蛇,
冷不防就咬了我一口。”
話落,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只見他面色慘白如紙,瞧著當真像是余毒未消的模樣。
謝微樓盯著他這副樣子,
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真假。
猶豫片刻后,終究還是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水,走到床前,
伸手遞過去。
謝玉書抬眸望向謝微樓,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有勞道長了。”
說完,他艱難地抬起左手接過碗,五指止不住地顫抖著,緊緊握住碗的邊緣,緩緩低下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水。
沒多會兒,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方才那位中年郎中端著一碗藥走進了房間。
郎中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正準備給謝玉書喂藥,一眼便瞧見了謝玉書艱難喝水的場景。
他轉過頭,瞧了瞧一旁直挺挺立著,沉默不語的謝微樓,暗自咋舌。
看來方才在外面聽到的那些八卦,多半是真的。這謝公子對他夫人關懷備至,可偏偏這謝夫人,對自家夫君頗為冷淡。
他思索片刻,將藥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輕咳一聲,對謝微樓道:“謝家娘子,這藥一會兒你記得喂你夫君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