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做煤球省錢些。”楊念念還沒有掙錢,只能盡量減少開支了。
安安手里筷子戳著米飯,突然就沒胃口了,爸爸的注意力全被楊念念吸引了。
他有些吃醋,癟著嘴巴說,“爸爸,我剛才放學回來的時候,碰到于嬸兒了,她問我們三個人晚上是咋睡的,我說睡一張床,她就笑我這么大了還跟嬸兒睡。”
這句嬸兒,指的是楊念念,他不愿意叫媽,楊念念和陸時深也沒打算強迫,讓他慢慢適應好了。
知道一些婚后婦女喜歡逗孩子,楊念念撇了陸時深一眼,他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接,楊念念裝成沒事人一樣低頭繼續吃飯。
安安見二人不說話,拉著小臉蛋,悶悶不樂地繼續說,“于嬸兒還問我,晚上睡覺有沒有聽到啥動靜,我說嬸兒睡覺不老實,總是哼哼唧唧動來動去,我都沒睡好,她還把腿壓在你腿上……”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安安語氣里多了幾分不樂意。
“咳咳……”
楊念念一激動,被米粒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害羞的臉頰通紅,陸時深從廚房舀了一碗水過來,她擺手拒絕,“我不喝生水。”
這年代人喜歡喝生水,溪邊水和井水直接喝,楊念念卻不習慣,她總覺得生水細菌多。
安安撇嘴,真矯情。
瞧這要求提的……
陸時深見她不咳嗽了,便將水碗放在桌上,坐下后,蹙著眉對安安說,“以后別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講。”
本來沒吃到糖塊的事情還沒消化,這會兒又被爸爸教育,安安委屈的眼眶泛紅,他低頭,強忍住不讓眼淚落下。
聲音小的像蒼蠅,“爸爸,咱們能不能跟嬸兒分床睡,兵兵他們也笑話我這么大了還跟嬸兒睡,我很沒面子。”
楊念念:……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呀,瞧這要求提的……
她悄悄瞥陸時深一眼,也不知道陸時深會不會帶著安安跟她分床睡。
實際上,陸時深搬家的目的,就是分床,安安大了,跟楊念念睡確實不合適。
陸時深一臉正色地看著安安,“再堅持兩天,你周叔叔已經在編竹席了。”
周秉行學了父親編竹席手藝,部隊誰需要編竹席都是找他,一是比市面上便宜,二是能讓周秉行掙錢補貼點家用。
周秉行四個兒子,“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話不是空穴來風。
安安以為陸時深答應跟他睡了,得意洋洋地朝著楊念念炫耀,爸爸是他的,誰也別想跟他搶。
楊念念也在琢磨陸時深話里意思,見安安看過來,她趁陸時深不注意,沖著安安做了個鬼臉,殊不知全被陸時深看在眼里。
兩個孩子較勁多了,感情也就慢慢深了。
累了一下午,手心磨了好幾個水泡,肩膀和手腕酸疼酸疼的,加上昨夜沒睡好,楊念念躺在床上沒兩分鐘呼吸就均勻起來。
陸時深回來見楊念念睡著,于是讓安安上床先睡,他則出去洗了衣裳。
安安聽到關門聲,悄悄爬起來在屋里掃視一圈,果然在木箱蓋上看到了糖塊,于嬸兒沒騙她,楊念念買了糖塊偷偷吃,不舍得給他吃。
可爸爸為什么也沒提給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