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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許

看到藍潔蕓和趙平予走了回來，緩緩坐到兩人shen前，杜平殷雖仍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但卻沒再chu惡言，多半是因為現xia四人吳越同舟，若再生波瀾，恐怕連這一絲求生的機會都沒了。

“當日之事…還請前輩賜教…”雖隔著面巾，看不清楚，但光聽藍潔蕓的聲音，就連一心放在老父shen上的趙平予，都聽得chu來她緊咬牙關，顯然接xia來要面對的當日真相，對她頗是一個難以想象的重負，“潔蕓希望能夠…能夠聽到全bu，沒有任何隱瞞，不論是否會傷到家父清譽…”

不只是聲音，連纖手都發著顫，趙平予雖說心全放在老父shen上，恨不得a上將邵華中給救chu去，為他延醫療治，但一路上藍潔蕓對自己頗為照顧，對自己師兄弟力持公平，完全不因為他的貌寢，而有絲毫輕視之意；后來他和鄭平亞反臉動手，也是靠著藍潔蕓及時chu聲，才bi1令鄭平亞退去，救了趙平予的燃眉之急，趙平予著實頗承她的qg，實受不得她太過于傷心痛楚。

雖因隔著面巾，看不清藍潔蕓的容貌，但在趙平予心中，藍潔蕓是如此慧質蘭心，老天若有dian良心，必會給她與溫柔秀雅nei涵相符的絕se之姿，方符其實－不過這也未必，外貌和nei涵不一定pei合無間，至少趙平予就不認為自己的nei涵，該pei上這么丑的臉，這老天可真ai作nong人。

但光聽方才那幾句對話，趙平予倏地發現，這原本舉止溫雅，頗有chu塵意態的女zi，完全不愧‘雪蓮香’之名，現在雖力持表qg行動如常，心底卻是動dang不安，光看她的纖手微微發顫，便可見她心tou的混亂，猶如從云端墮ru了凡間，從仙zi變成了凡人。雖是如此，但趙平予心中對她仍無絲毫敢予褻瀆之意，更不敢冒起一絲憐ai之心，就連現在的qg形，也要在心中思量掙扎上好一會兒，才敢伸手過去，手掌輕輕撫在藍潔蕓的纖纖柔荑上tou，無言地給她一些鼓勵。

雖知藍潔蕓現在心湖震dang不安，仙zixia凡般的chu眾修養，彷佛已拋到了九霄云外，但趙平予心中不只起不了一絲輕視之意，還不由得涌起了佩服之心，光聽她方才還敢向邵華中要求聽到全bu真相，不guan有沒有傷到藍元清的名聲，便知她鼓起了無比的勇氣，明知事實不好ru耳，仍準備好接受事實，不容任何疑惑或虛瞞，更沒有一dian兒sharen滅kou的想法，真不愧是一代江湖女俠。

gan謝地望了趙平予一yan，藍潔蕓微微dian了diantou，yan神中滿han謝意，溫柔無比，趙平予原本還在心中害怕，這一伸手過去輕握柔荑，會不會褻瀆了她，直到gan受到她gan謝的目光，七上八xia的心才放了xia來。他原想將手縮回去，但不知怎么搞的，趙平予的手才一動，藍潔蕓的纖手微微一顫，竟不知dao為什么翻了上來，輕柔地覆住了他的手，不讓趙平予收回去，彷佛在希望趙平予繼續握著她的手，好給她一dian兒勇氣，去接受邵華中將要說chu的事實，真教趙平予受chong若驚。

“這要從當日說起了…”邵華中嘆了kou氣，神se間像是有些恨意，更多的卻是悲哀，“老夫和藍元清、華元zi的帳，已計較了快二十年，遠在杜老弟攪和之前，這段恩怨就已經生n了…”

“難…難dao說…”震驚地差dian兒松開了藍潔蕓的手，趙平予面bu的表qg有些chou動，彷佛又回到了以往曾經歷的苦痛之中，痛的他再難自制。而藍潔蕓呢？她雖不知dao趙平予為何如此震驚，但纖手上的震顫，卻是愈發難抑了。

“沒錯…”邵華中嘆了kou氣，有意無意地望了藍潔蕓一yan，“當年予兒還在母腹之中，尚未呱呱墜地的時候，就是藍元清和華元zi合作，由華元zi跘住老夫，藍元清一拳擊在琳兒腹上，將一gu異氣擊ru琳兒腹中，居心狠毒，使予兒從胎nei就帶著傷，來到這世上，受了不少苦楚…”

“這一dian在當日之戰時，邵前輩也曾chukoubi1問，藍元清和華元zi雖未在koutou上承認，但也沒有一絲否認之言，看他們的神qg，應該是事實沒錯。”杜平殷冷冷一笑，彷佛光是看到藍潔蕓聽到這話時，纖手顫抖更劇，連手上的血se都已退盡的模樣，心中就浮起了一絲復仇的快gan般。

“請…請邵前輩繼續…”雖連聲音中都在發著抖，但藍潔蕓仍是發了話。不過shen旁的趙平予好像也是tou一次聽到此事，若非藍潔蕓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表面上雖沒有半分求懇之意，但光是纖手的微顫，就好像在祈求他不要松手，繼續給她支持，讓他心一ruan，沒有chou回手去，怕趙平予聽清了shen旁這女zi，便是害得他十余年來苦楚難當的仇人之女，那恨火bi1得他非得松手不可了。

“當日崖上之戰…”聽藍潔蕓仍能力持鎮定，準備聽完事實，邵華中不由得對此女投過去一個贊賞的yan光，像她這樣有勇氣而且jianqiang的女zi，便以邵華中的江湖生涯，也沒見過太多，“老夫一開始就拚盡全力，趁杜老弟聞言失驚，連手之勢潰散之際，一舉搏殺了華元zi。但后來藍元清yan見無幸，竟裝著被我震傷的樣兒，退chu戰局，趁杜老弟為了護住他，讓他有調息之機，致使拚盡全力，與我在崖邊互較nei力的當兒，在杜老弟背后印了一掌，將我們兩個一同推xia崖來…”

“原…原來如此…”聲音仍在發著顫，藍潔蕓雖還坐在趙平予shen邊，卻是一幅快要坐不xia去，偏還勉qiang自己，努力聽完傷人的事實，“也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