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敘解釋:“是說小姐的容貌似花一般嬌艷,引得蝴蝶認(rèn)錯。”
元瀅瀅噗嗤笑出聲。遲敘一怔,以為剛才所言有奉承討好之嫌。周圍人看向他的目光頓時不對勁,心道,遲敘看著斯文,竟也會拍馬屁討人開心。
出乎意料的,遲敘被留下了。
第二輪是比武。眾人已摩拳擦掌,準(zhǔn)備較量一番。小廝傳話,說此武非彼武。他家小姐不愛琴棋書畫,只愛逛街市。未來姑爺一定要力氣好,提的動許多東西,腳底硬,不會走兩步就覺得累。因此,元府會分給每人一個婢女,由他們陪著婢女逛街,到了規(guī)定時間,誰讓婢女逛的最盡興,就可以留下,由小姐從中點夫婿。
遲敘分得的是一個極美貌的婢女,梳雙丫髻,戴綠絲絳,眼眸靈動,就是脾氣不太好,總是揚起下頜看人。
她說自己叫瀅瀅。
遲敘陪著元瀅瀅逛街。她腳步輕快,似蝴蝶一般在店鋪中鉆來鉆去,沒一會兒遲敘手中就提滿了盒子匣子。元瀅瀅覷他:“累了吧?”
“有點。”
元瀅瀅奇怪:“我以為你會說沒有。畢竟,你可要陪我逛的盡興。”
遲敘回道:“你也累了,我們?nèi)デ懊娴臄偵闲菹ⅰ!?/p>
元瀅瀅冷哼,想說她才不累,但腳確實酸了,便聽了遲敘的話,去了小攤休息。這家是賣餛飩的,元瀅瀅開口要了兩碗。但她吃了兩口就覺得膩,把餛飩推到一邊。遲敘看向那碗餛飩喉嚨微滾。元瀅瀅把碗放到他面前:“你吃罷。”
遲敘委實太餓,顧不得男女有別,連湯帶餛飩吃了干凈。元瀅瀅驚訝,問他是不是太窮了,才來做上門女婿。遲敘點頭。
元瀅瀅冷笑:“你們這些男子都壞透了,想著娶妻奪家產(chǎn),沒一個是心甘情愿想入贅。等我父——元老爺死了以后,一定會把元府改成你們的名字,家產(chǎn)當(dāng)做你們的私產(chǎn)。”
遲敘道:“我是因為窮才來,但不會做你說的事情。”
元瀅瀅哼哼:“我才不信。”
她貼近遲敘身旁,壓低聲音:“其實,元小姐一點都不漂亮。她很丑,脾氣也糟糕。擔(dān)心把你們都嚇跑了,她才戴著面紗。誰知道你們?nèi)际谴糇樱詾樗谴竺廊恕5鹊蕉捶繒r你就知道了,她真的,太、丑、了。”
遲敘無心去想元瀅瀅為人婢女,竟敢說主子的壞話。他鼻尖縈繞她身上的香氣,心道,大戶人家的主仆身上都是一樣的味道嗎。
元瀅瀅見他發(fā)呆,不滿地將手在他面前搖晃:“你不相信?”
遲敘回道:“相信,你沒理由騙我。只是,元小姐是美是丑,我并不在意,我只想吃飽飯。”
得了遲敘的回答,元瀅瀅神情懨懨。但很快,她的雙眸重新煥發(fā)光亮,想到了新的捉弄人的法子。
元瀅瀅故意往遲敘身旁湊,貼近他的手掌。遲敘以為她是無意中碰到,不便說出,只得躲避。但元瀅瀅不知收斂。在她挽上遲敘手臂時,他眉毛一皺,正色道:“松開我。”
元瀅瀅丟開手。她連聲叫遲敘,無人回應(yīng)。
元瀅瀅存了氣,故意放慢腳步和遲敘拉開距離,心想遲敘在裝什么。假如他知道她的身份,不用她費心思,他就會眼巴巴地湊過來。但元瀅瀅明白,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元家小姐,擁有眾人眼熱的家產(chǎn)。
元瀅瀅心情失落,并未意識到她被人盯上了。從巷中突然竄出兩人,搶走了元瀅瀅的錢袋子,見她美貌,臨時改變主意,要把她也帶走。
遲敘轉(zhuǎn)身不見元瀅瀅的身影,順著原路來找。見元瀅瀅被人抓住手臂,奔上前去。一人亮出短刀,試圖逼退遲敘。他竟不怕,徒手去奪,一副不要命的架勢竟嚇住了兩人。他們只想奪財,可不想沾上人命官司。
二人匆匆離去。遲敘察看元瀅瀅的鬢發(fā)、身上,發(fā)現(xiàn)無傷才松氣。元瀅瀅盯著他冒血的手掌,遲敘扯下衣帶扎緊,帶著她回去。
元瀅瀅卻動不了,說她歪了腳。
遲敘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腳,輕輕扭動。他摸向腳踝,發(fā)現(xiàn)腫了點,買了酒涂上,說能活血化瘀。
元瀅瀅問道:“你待我好,是為了讓我說你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