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羨之不做解釋,只道:“父親說的是。”
殷丞相說罷,便甩袖離去,只留下殷羨之修長的身影,被日光拉長,投映在地面。
……
元瀅瀅把新學的小曲兒,吟唱給月娘聽。一曲罷,月娘滿意地點頭:“大有長進,只錯了七個字。”
元瀅瀅垂首,臉色羞赧。
有仆人進來,低聲稟告了幾句。
月娘的臉色當時變了,她詫異問道:“果真?他們既是權貴人家,為何會被人伢子領了來?”
月娘固然貪慕富貴,卻也不會故意使些手段,去拐旁人清白人家的孩子。來這花樓里的,哪個不是父母親戚,或者是大戶人家的丫鬟犯了事,簽了賣身契,才進了花樓的。月娘思慮起那些人伢子的模樣,幾乎快要咬碎了銀牙。
“竟叫鷹啄了眼睛,吩咐下去,若再看到那日的人伢子,不論耗費多少力氣,也要把他們綁了送過來。”
“是。”
月娘心中籌謀,這惹怒了丞相將軍之流,可不是輕易就能了事。她隨即吩咐:“把我的首飾匣取來。”
月娘抱著首飾匣,要去尋人,她對著站在一旁的元瀅瀅道:“瀅瀅,若是我三日不歸,你便去報官。”
“月媽媽……”
月娘輕拍著元瀅瀅的肩頭,她便不再說話。
三日后,月娘醉醺醺地回來了,離開時拿走的首飾匣,也不見了蹤影。
待月娘醒來后,做的
霍文鏡醒來后,他不顧一眾仆婦的勸阻,掌心飄揚著素色的布帛,便要去尋殷羨之。
有素來機靈的小廝,看霍文鏡如此急切,便問道:“少爺如此慌忙,可是因為瀅瀅姑娘?”
霍文鏡扯過他xiong前衣襟,出聲質問道:“她在哪里?”
一想到殷羨之或許已將元瀅瀅捉了來,霍文鏡便歡喜地周身發顫。他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里,腦袋里反反復復地浮現著同樣的畫面,便是黑夜中,在一把把篝火中,元瀅瀅抬眸看著他受傷的掌心,冷漠無情的模樣。
霍文鏡仿佛被人狠狠掌摑了一頓,掌心被戳穿的血窟窿,在時刻提醒著他:他曾經以為能將元瀅瀅這等小女子,輕易地掌控,為已所用的想法,是多么的自以為是。
小廝機靈,見霍文鏡這般模樣,怎么都算不上歡喜,便支支吾吾道:“小的不知。只是見少爺睡夢中,都喃喃著瀅瀅二字,便妄自揣測,或許是個女子……”
霍文鏡松開他,隨意撿了一件衣裳,就往丞相府趕去。不料,丞相府的人卻道,殷羨之得知東城有名士,便前去請教了,這一去,非十天半個月不能返家。
見殷羨之不知蹤影,霍文鏡便安排人去查看。他將花樓所在、元瀅瀅模樣性情,都說的一清二楚,要下人務必把元瀅瀅帶回。
下人回來時,身后卻空空如也。他不等霍文鏡質問,便稟告道。
“按照少爺所說,小的尋找了花樓所在,只是那里前不久便燃了一場大火,死傷不少人。留住一條命的人之中,并沒有少爺所說,元氏女子。”
霍文鏡眉峰輕挑,他顯然不相信,元瀅瀅如此輕而易舉地便死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來的當真是巧。只是不知,這大火,是天意還是人為。
依照霍文鏡的性子,他利用元瀅瀅不成,卻被對方反將一軍,傷筋動骨,這口悶氣,他是如何都壓制不下去。霍文鏡還要派人再尋,但被其父親厲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