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秀女剛剛才救了我們,她應該不會是壞人罷。”
“這我也搞不懂了,她若是和宴會上的人是一伙的,何必管我們的死活。夢書,你素來聰慧,可能猜測到其中的緣由?”
陳夢書的神情恍惚,聞言輕輕搖首:“許秀女如何,自然有人會查探清楚。”
赫連玨沒有離開宴會,他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看著遍地狼藉,心情極其陰郁。
穆俊卿詢問該如何處置這些黎國人,赫連玨眉眼煩躁:“殺了就是。”
“是。”
黎國人竟然能夠堂而皇之地進入怡園,定然有內應在此。
聽到這話,在人群中的烏嬤嬤心中發顫,若是查出此事從她這里泄露出去的,謀害皇帝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烏嬤嬤思慮著應該如何將功補過,便叩拜在地,將信鴿之事說出。
至于黎國人的內應是誰,烏嬤嬤心中有了判斷。
“我讓侍女查探了各位秀女的行蹤,其中有一位元秀女,行蹤有疑,常常夜半而出。今日宴會之上,本該是名門閨秀的許秀女,卻能以一己之力,保護眾人,可見她的來歷也需重新探查。這元秀女素來和許秀女交好,想來她們兩個都是黎國的內應,借著選秀的名義,混跡在怡園中,探聽皇上的行蹤,好為黎國的狼子野心圖謀方便。”
烏嬤嬤原本探查到的,便是元瀅瀅。只是宴會之上,許卓君的表現奇怪,讓她將許卓君也加到了可疑人之列。依照烏嬤嬤想來,元瀅瀅如此可疑,她本想私下里處置,待之后將信鴿一事一起稟告給皇帝。只是不曾想,宴會上竟然出了此等動亂。不過,如今也沒甚差別,樁樁件件都指向元瀅瀅,這私通黎國的罪名,她是無論如何都得背下了。
但赫連玨的反應,卻不是烏嬤嬤想象的一般震怒。
他眉眼發冷,不置可否。
何太監出聲斥責道:“仔細你的嘴,莫要胡亂攀扯其他人。元秀女心性單純,素來乖順,怎么會做過和黎國通信往來的事情。你既是做嬤嬤的年紀,想來知道御前稟告的規矩,便是有理有據,不能憑借你兩張嘴唇一碰,便給人定了罪!”
烏嬤嬤聽罷,便知道看皇帝的反應,是不相信她口中所言。但這信鴿的事情,若是元瀅瀅不背,她怎么能從中順利脫身,不沾染半分污穢。
烏嬤嬤俯身深拜:“奴婢所言,字字句句真切,若是有假,便死無葬身之地。除去侍女探查得到的消息,還有一人,可為此作證。”
赫連玨這才開口,他眼眸漆黑,分辨不出眼底的神色。
“哦,是何人?”
“正是秀女陳氏夢書,她親眼所見,元秀女行蹤詭秘,令人猜疑。”
陳夢書隨即站出,訴說烏嬤嬤所言為真。
方寒月在旁邊看著,一雙眼睛氣的通紅。分明行蹤可疑的是陳夢書才是,方寒月親眼看見過陳夢書深夜外出,腳步匆匆,如今陳夢書卻將臟水潑在了元瀅瀅身上。
聽到皇上詢問自己,方寒月連忙道:“陳夢書平白冤枉人,瀅瀅何曾在深夜外出過。明明是她,因為管事的尋不到人,還曾經派人四處搜尋過。”
但陳夢書面容絲毫不慌,淡聲辯解那件事情,她早就同管事的解釋清楚。皇上若有疑惑,可傳喚州城管事的前來問話。相比陳夢書的沉穩,方寒月便顯得頗為沉不住氣。
再加之陳夢書素來的人緣甚好,使在場眾人都更聽信她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