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著元瀅瀅的身份,危隱青薄唇輕啟,說著女子應(yīng)品行端莊,不能肆意妄為。
但元瀅瀅顯然聽不進去他的話,只垂首攪弄著發(fā)尾。
“一人放浪形骸,無人會理會,但若是牽連了其他女眷的名聲……”元瀅瀅聽得黛眉蹙緊,從小到大,元老爺用這番話來教導(dǎo)她,姜氏屢次用這幾句話來警告她。元瀅瀅丁點都聽不進去這句話,在她看來,元氏的榮華富貴,她不曾盡情享受過,為何元氏的名聲,卻要她區(qū)區(qū)一庶女來承擔。
元瀅瀅徑直打斷危隱青的話:“男歡女愛,本就要兩人才可以。若是我單純引誘,無人理會于我,這媚眼不就拋給了瞎子瞧嘛。危公子,或者,我該尊稱你為一句,我未來的——姐夫。你既然認為,我耍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可見在你的心中,沈公子已邁進了我的陷阱。由此看來,你該去勸他,不該來勸我。狐媚子怎么會改掉本性,該改的,應(yīng)該是你們才是。”
看見危隱青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一寸寸地破裂開來,元瀅瀅難得覺得心中歡喜。
她將慵懶妖嬈的身姿,緩緩坐直。
元瀅瀅覺得,姜氏曾經(jīng)謾罵她的那些話,說的并不對。
姜氏說她被養(yǎng)歪了,一肚子歪門邪道。
但元瀅瀅想著,她是從骨子里便是惡的,滿腦子都是壞主意。就比如現(xiàn)在,她的心臟就在砰砰直跳,腦袋里琢磨出了新的壞點子。
她身子微微向前傾去,原本垂落在xiong前的青絲,被輕輕撥弄至一旁。大片牛乳白的肌膚,明晃晃地呈現(xiàn)在危隱青的眼前。
元瀅瀅清楚地看到,危隱青挺拔如松的身姿,微微彎曲,他滿是光明磊落的視線,此刻卻輕輕錯開視線。
元瀅瀅刻意壓低了聲音。
她或許在心機手段上,當真比不過元凝霜。但元瀅瀅清楚,自己何等模樣,最是惑人心神。
正如此時此刻,發(fā)絲輕撩,肌膚外露,向來甜膩的聲音被故意放低放重,帶著無盡的風(fēng)情。
她柔唇輕啟,意有所指地問道:“像危公子——不,像姐夫這等的翩翩公子,自然相信只要心中無美人,眼前美色盡是空空??墒牵惴?,為何你要垂首低眸,不敢抬頭呢?”
面對元瀅瀅淺顯的撩撥,危隱青當即抬起頭來,他眸色平淡地看著面前的美景,心緒好似沒有絲毫波動。
“以色侍人,終是沒有好結(jié)局的。”
他聲音中,不再是平日里的漠然冷淡,而是夾雜著對元瀅瀅的輕視和厭惡。
元瀅瀅抿唇偏首:“是嗎?”
說著,她素白的柔荑,便做掀開狀,意圖掀開錦被,露出內(nèi)里的無限風(fēng)光。危隱青只看著,元瀅瀅脖頸上垂落著的兩條細長的絲綢帶子,便知她隱藏在被褥下面的,是何等不堪的景象。
在元瀅瀅掀開錦被的一瞬間,危隱青當即緊閉雙眸。
他的視線,被一片黑暗所覆蓋,看不到眼前的景象。
元瀅瀅只著單薄的里衣褻褲,她纖長白皙的兩只腿,骨肉勻稱,宛如極佳的珍品,只需看上一眼,便想要珍之藏之,再不讓旁人窺探。但危隱青卻閉上眼瞼,絲毫沒有偷看的打算。
元瀅瀅拿起散落的衣裙,緩緩穿戴整齊。
屋子異常寂靜,從秦淮河面涌進來的風(fēng),拍打在元瀅瀅的衣裙上,使得裙擺似波浪般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