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岸隱藏了實力,他和元瀅瀅來到基地一定另有所圖。女人意識到這一切卻沒有告秘的打算,因為她早就煩透了這亂七八糟的基地,恨不得早點毀掉它。
韓澤岸沒有sharen滅口的想法,帶著元瀅瀅要走。元瀅瀅回扯他的手,在他安靜的注視下,嘴唇動了動,終于生平
病中的人總是格外感性。
阿肅燒的糊涂,他緊閉雙眼,嘴里胡亂地叫著。元瀅瀅剛俯身靠近,想聽清楚他在說些什么,纖細的手腕被一把抓住攥緊。聲音逐漸清晰,元瀅瀅知道他是在喚著媽媽。
生病讓阿肅越發思念媽媽,可他卻無法見到。
元瀅瀅聽元昊講,阿肅孤身一人,除了他沒有其他的朋友或者親戚。因為這一點可憐,元瀅瀅任憑阿肅拉緊。阿肅不停叫著,見元瀅瀅沒有回應身體不安地轉動。為了安他的心,元瀅瀅輕輕應了一聲。
阿肅變得安靜,他拉起元瀅瀅的手,將一根根手指展平貼在臉頰。倘若阿肅此刻清醒,他肯定不會做出現在的事情。他看到現在的一幕,定然會皺眉,說自己失心瘋了才會如此依賴元瀅瀅。
元瀅瀅假裝是阿肅的母親以安撫他焦躁的情緒。她說生病就該喝熱乎乎的粥,身體才會盡快好起來。她準備煮點粥給阿肅喝,問他想喝什么。
阿肅的回答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柔和過:“媽媽,我想喝白米粥,再配上蒸熟的芋頭。從前生病時你常給我做,說吃了以后肚子有食,身體有了力氣病就會好。”
元瀅瀅沒聽過這樣的吃法。白米粥加芋頭?在普通世界這兩樣東西好做,可在末世,他們一路上途徑無數商場超市,沒有見過蔬菜瓜果,白米就更不好找了。
元瀅瀅先哄著阿肅,心里始終裝著這件事。
徐柏序聽到她的煩惱,不禁疑惑,像阿肅那種人理他做什么,讓他安靜地死掉就好了。徐柏序說話時一臉平靜,元瀅瀅看了不覺得他冷漠的可怕,因為徐柏序的性格如此。假使他自己被喪尸抓了,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大約也是這種口氣——死掉就死掉,沒什么大不了。
徐柏序正在做實驗,沒聽到元瀅瀅的回答。他轉身看去,見她一臉沉思,便拿著試管坐在她身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近,徐柏序卻皺眉,挪動身體更靠近了一些,直到他和元瀅瀅之間連一枚硬幣都放不下。
“我討厭他。”
元瀅瀅詫異:“誰,阿肅嗎?”
徐柏序悶聲應了。他不喜歡阿肅搶走元瀅瀅的注意力,明明是一個不相關的人,心懷不軌,只因為突然發了善心救下元瀅瀅,就讓她牽腸掛肚惦記怎么滿足他的心愿。
雷霆的人大都去看過阿肅,雖然他平常人緣不好,但是小隊的一份子,如今說不定哪一天就去了,大家總要見上一面。徐柏序不管這些面子情,自從阿肅公然駁元瀅瀅的面子,他就討厭極了他,連死亡都不能讓他暫時放下厭惡。
徐柏序半靠在元瀅瀅肩上,偏頭繼續做實驗,耳朵一直豎起聽著她說話。
阿肅,阿肅……她嘴里全是阿肅。
徐柏序不能讓阿肅立刻死掉,只能想辦法滿足他最后的愿望。因為元瀅瀅完成了阿肅的心愿,對他的憐憫同情就會減少,她的關注會重新回到其他地方,比如他的身上。
也應該是他。
徐柏序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間實驗室,最好在地下,遠離人群。什么末世不末世的和他毫無關系,里面要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他和元瀅瀅永遠地待在那里,足不出戶。至于人類的未來和命運,徐柏序并不關心。
但理想是理想,徐柏序現在還在地面,周圍沒有實驗室,元瀅瀅心里惦記著不相干的人。
只對實驗有興趣的徐柏序卻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實驗,整天不見人影。他再出現在元瀅瀅面前時,鼻梁蹭了兩道灰,手中提著一個灰布口袋。
元瀅瀅打開口袋,眼睛一亮,里面裝著的是白米和芋頭。數量不多,只有小小的一捧,但卻足夠給阿肅做一碗粥。元瀅瀅明白徐柏序找這兩樣東西一定耗費了不少力氣,她眼眸柔軟,用手撫向徐柏序的鼻梁。
他的鼻梁骨挺拔。在元瀅瀅擦灰塵時,徐柏序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漆黑瞳孔向下,像極了被揉毛時黑貓的反應。
徐柏序的身量高,元瀅瀅碰他不方便。徐柏序彎下腰,感覺不自在,他索性推著元瀅瀅坐好,自己則趴在她的雙腿上,臉頰一偏,枕在綿軟的肌膚。
手指掠過線條清晰的骨,元瀅瀅擦掉了灰塵。她說了一句“好了”,徐柏序沒有反應,仍舊安靜地趴著。元瀅瀅的手指移動,滑過他的脖頸,落在柔軟的發。
元瀅瀅試探揉了兩下,徐柏序發出悶哼,似乎并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