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叫越曜的名諱,元瀅瀅都顯得艱澀,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喚一個外男的名字。
她支支吾吾地許久,卻吐露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越曜眉眼煩悶,目光瞧著街道是否有人經過,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漠:“元大娘子,尋我可有要事?”
他得不到元瀅瀅的回應,便轉身欲走。元瀅瀅心尖一跳,慌亂地想著,若是越曜走了,她恐怕再沒有此時的勇氣和他見面。
為了阻止越曜離開,元瀅瀅解開披在肩頭的斗篷,任憑猩紅斗篷緩緩落下。她顫聲道:“陸曜。”
越曜下意識地轉身看去,那雙漆黑漠然的眼眸,卻突然有了起伏。
月光冷白,元瀅瀅的肌膚卻透著柔和。她身著輕薄衣裙,薄紗掩映雪肌,透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柔美。她羞怯的臉頰,堪稱完美無暇的身子,于這個陰暗的小巷,似一副令人永難忘記的美景,盡數顯現在越曜面前。
此刻的時節,已不適合穿這般單薄的衣裙,元瀅瀅顫著身子,撲進越曜的懷中,她埋首在越曜的xiong膛中,以此掩飾自己羞赧的面容。
“好冷。”
越曜心想,既是好冷,為何又穿著如此單薄。只是溫香軟玉在懷,他這句足夠令懷中人羞憤不已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之后,兩人便私下里來往親昵。
元瀅瀅深知,如今所為算得上離經叛道,若是被發現,她的名聲都要毀掉了。可她沉浸于此,難以自拔,她知道越曜不過是大理寺中的一個小吏罷了。即使元氏父母不喜她,也絕不會將她嫁給這樣卑微的人。
可元瀅瀅不去細想,她癡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當真到了那一日,便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讓她嫁與越曜。
但她與情郎私會的美夢,終究被人戳破了。
元母自然勃然大怒,讓元瀅瀅說出情郎的名字。元瀅瀅不肯說,她心中明白,若是吐露出“陸曜”二字,元家人為了保護顏面,越曜的官職自然保不住了,恐怕性命也會不保。
見元瀅瀅閉口不言,元母關了她幾日禁閉。卻在一日忽然打開房門,允諾不再追問元瀅瀅有關情郎一事,只要她心甘情愿地進皇宮。
元瀅瀅怔然,不知元母因何要如此做。
元母為勸她答應,便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是元明珠因為好奇,偷跑進了圣人的船只中。待知道游船中的主人是圣人時,元明珠匆匆而逃,沒讓圣人看見她的面容。只是匆忙之中,不慎遺落了手帕。
那手帕是元家女眷統一繡制的,圣人自然辨認出來,便特意要元氏女進宮。元母自然不能隨意尋個侍女送進宮敷衍圣人,而她膝下之女,只有元瀅瀅和元明珠。
進宮之事元明珠自然不愿,即使她愿意,元母也不放心送她進宮,據聞圣人性子陰晴不定,昨日還得寵的妃嬪,明日便被丟到冷宮,諸如此類的事情,也是常態。
元明珠固然聰慧,可詭譎多變的深宮,她怎么能受得住。
但不送元氏女進宮,便是公然違抗圣人旨意,顯然是不行的。
元母思來想去,便想要送元瀅瀅進宮。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她待元瀅瀅這個女兒,并沒有多少情分。
元瀅瀅心中不愿,元母便冷下臉來。
“為了區區外男,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元家違抗圣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