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走到說話的宮女面前,她生的不錯,眉眼圓潤,模樣清秀,卻讓赫連玨下意識地想起了元瀅瀅的身影。
赫連玨牙齒緊咬,想著揮到他臉上的一巴掌,聲音森冷。
“但有的人,卻不像你這般想。”
不僅不以為榮,反而怒斥他是登徒子弟。
宮女便道:“那便是不識抬舉。或者,她不識皇上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定然會為自己當初的狂妄之言,而后悔不已。”
赫連玨眼眸輕閃,暗道這宮女說的有幾分道理。他出現在元瀅瀅面前時,是以小太監的身份,如果他以皇帝的身份現身,元瀅瀅定然會嚇得臉色蒼白,哀求哭泣地訴說,后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赫連玨心情暢快,說了一句賞,便大步離去。
得了攝政王的命令,宮中眾人對赫連玨越發謹慎。赫連玨嗤笑他們是赫連翎驍的狗腿子,只是幾雙眼睛,怎么能阻攔他。
赫連玨騎著快馬離開時,身后傳來一眾太監的哀呼聲音。
赫連玨并不在意,他快馬加鞭,到了元瀅瀅所在的州城,聽聞正進行著
重重鳶黃色紗幔,將秀女和高位之人相分隔。
許卓君一曲古琴,端的是曲高和寡。她臉上的青黑痕跡,已經全然散去,肌膚重新恢復成光滑模樣。聽到入選二字,許卓君神情淡淡,俯身朝著赫連翎驍行禮。
許卓君行走至殿外,和陳夢書擦肩而過。陳夢書身穿曳地長裙,今日獻舞桃夭。陳夢書對著許卓君展顏柔笑,許卓君神色冷冷,對她視若無物。
陳夢書生的纖細,抬手落步均帶著飄逸的美感。少女之舞,多帶著青澀懵懂,但陳夢書舞姿不見生澀之感,反而頗有韻味。
赫連翎驍輕折手指,輕輕敲動,神色中是顯而易見的不耐。
陳夢書腳步輕盈,裙擺蕩漾之間,尚且分出心神去察看首位上的人。她暗自猜測著,能夠讓眾多官員嚴陣以待,又不能讓尋常秀女見到真容的,莫不是圈椅中坐著的是皇帝。
聽到入選,陳夢書叩謝以后,沒有立即離開。她朝著赫連翎驍的位置,行了一個大禮。
此等大禮,需得是見到王公貴族,皇室中人,才能行的禮儀。
旁觀的官員,暗自稱贊陳夢書聰慧。在場如此多的秀女,能夠察覺到赫連翎驍的身份不一般,并且當機立斷行禮的,只有陳夢書一人。他待陳夢書極其欣賞,只是將視線落在赫連翎驍身上時,才發現赫連翎驍眸色發冷。
赫連翎驍不喜蠢人,但更討厭自以為是的人。自認為辨認出了他的身份,想要依靠行大禮引起注意。這樣的小把戲,赫連翎驍看了只覺得生厭。
赫連翎驍眼眸微動,便有侍衛走上前去,將陳夢書帶離了殿外。
“這位陳秀女,既然精通禮儀,不如便當著眾人的面,將宮中大小禮儀一一行過之后,再行休息。”
聞言,陳夢書頓時臉色微白。皇宮中大大小小的禮儀,加起來有數百種之多。陳夢書當著眾人的面展示,豈不是告訴眾人,剛才她在殿內,試圖引起首位之人的注意。不料想卻是弄巧成拙,反而被責備一番。
陳夢書強撐著笑意,曲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