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時白淡淡道:“既是男子,卻涂脂抹粉,且他行走之間……”
元時白似是想到什么,閉口不語。元瀅瀅便問道:“行走之間如何?”
元時白自然不能向未曾出閣的元瀅瀅,訴說他是看出馮英少了些東西,行走之間才和其他男子有明顯分別,便輕咳一聲,隨意遮掩了過去。
看罷花燈游船,待船行至岸邊,元時白先行下船,再伸出手臂,讓元瀅瀅綿軟的手掌搭著走下船。
夜已深了,圍繞在江畔的百姓們,也逐漸散去。元時白起身欲走,卻被元瀅瀅扯住了衣袖。他轉身望去,目光盡是不解。元瀅瀅輕垂雙眸,柔聲道:“阿兄,我有物件要送你。”
說罷,元瀅瀅便將美玉馬球取出,放在元時白面前。游船已行駛遠去,花燈或昏黃或鮮艷的燈光,透過美玉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元時白挑眉:“這便是那只馬球?”
元瀅瀅原本興致勃勃的面色,頓時變得發白,越曜來元府赴宴時,元時白不在府中,并沒有見過這只馬球,而元瀅瀅也是
都城中漸起流言蜚語時,元家人并不知曉。當這些傳言飄到元母耳朵里時,她面上失態,險些摔破了茶盞。
只因這次,引得都城眾人議論紛紛的,不再是她那個性情如木頭的大女兒,而是往日里給府中贏得諸多盛譽的二女兒。
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說元明珠有才無德,府中府外性情表里不一,素來仰仗自己受到的寵愛而欺辱他人,甚至不敬長姐。和那些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流言不同,這些傳聞訴說的繪聲繪色,將當日元明珠貿然闖進元瀅瀅的院子,只為了一己私欲,肆意翻找一通的細節都盡數說出,叫人不得不信。
一瞬間,元明珠由完美無瑕的美玉,有了巨大的污點瑕疵。她不問自取,宛如強盜一般的蠻橫行徑,更是令人望而生畏。順心如意的元明珠,在出府游玩,和閨女們交好時,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冷眼。
若是元瀅瀅遭遇冷眼,只會默默忍受。但元明珠不同,在貴女們朝著她的方向低聲言語時,她猛然站起身,出聲質問著,幾人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背后議論是非,就是你們的德行嗎?”
幾個貴女自然不肯背上議論旁人是非的污糟名聲,當即冷了臉色:“我們不過說著姐妹間的悄悄話,你做甚要懷疑我們在議論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心思不凈,連嫡親的長姐都欺負,還以為旁人同你一樣呢。”
元明珠臉頰漲紅:“你——”
“你長姐面團似的人物,任人揉搓捏圓也從未抱怨過委屈。你可倒好,自己做了錯事,反而處處杯弓蛇影,疑心我們在說你。與其整日思慮著,旁人是否在議論你的是非,不如先端正你的言行罷。”
周圍人的目光隨之而來,元明珠臉皮發燙,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路腳步匆匆地回了元府。
直到元母發覺她未用晚膳,喚來丫鬟才知究竟。
元明珠見了元母,便撲進她的懷中,眼眶發紅道:“彩云被處置了,如今去了哪個污糟地方都不知道。我如今又被人傳成這幅模樣,阿姐她可算滿意了?”
嬌疼了許久的女兒l,受到這般委屈,元母心疼不止。她當即便如同往常般,要人喚來元瀅瀅,質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