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區(qū)區(qū)外男,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元家違抗圣旨嗎。”
說罷,元母又軟硬兼施,直勸慰得元瀅瀅眼含淚花松了口,同意進宮。
為了徹底斷結(jié)和越曜的情意,元瀅瀅親筆書信一封,言語中宣稱,她早就厭倦了越曜,區(qū)區(qū)一小吏,竟敢垂涎于她。元瀅瀅要越曜嚴守兩人曾有私情的秘密,如若不然,她便不會放過越曜的。
一封絕情信送去,越曜果真絕了心思。他本就對這個嬌滴滴的元大娘子,并無多少癡情,不過是她美色出眾,又表里不一,分外大膽吸引了他的目光。
可不久前,嬌小姐還對他言笑晏晏,今日卻如此冷心絕情。越曜心頭冷硬,立刻焚燒了絕情信。火光的陰影,在他冷峻的側(cè)臉跳躍著,他聲音冰冷。
“那便,如你所愿。”
夢中,元瀅瀅被送進了皇宮。她格外安分守己,但卻惦念著昔日情郎,便托人前去打聽,才知大理寺中,并沒有什么名喚陸曜的。
元瀅瀅神色怔然,心中難以置信。
她拿出全部的金銀,找來宮中最好的畫師,親口描繪著情郎的眉眼臉龐,要畫師替自己畫出陸曜的模樣。
畫師落筆,覷了一眼畫中郎君的模樣,忽然道:“此人不是大理寺卿,越曜嗎?”
——越曜,不是陸曜。
他是大理寺卿,而并非口中聲稱的區(qū)區(qū)小吏。
得知被情郎欺騙,元瀅瀅不由得掩面輕聲哭泣。自她進宮后,不同于其他人有家中送來的金銀相助,數(shù)月來她沒有收到一封家中來信,更別提為她送來在宮中打點的銀錢。
連元瀅瀅用來請畫師畫像的金銀,都是她當初進宮之時,隨身帶進宮的。
元瀅瀅心感凄楚,卻早已經(jīng)習慣此事,畢竟花費在她身上再多的金銀,恐怕在元家人眼中,也是無用。其他人或許能憑借金銀打點,圖謀圣恩,可元瀅瀅呢,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但元瀅瀅沒有想到,她日思夜想的情郎,在她平平無奇的人生中,唯一給過她溫暖的陸曜,竟然是一個假名。
她甚至……連知曉越曜真名,都是從旁人口中聽得的。
元瀅瀅病了,一個不受寵的低位妃嬪,是無人注意的。但皇宮中身居高位的淑妃,卻紆尊降貴地來看了元瀅瀅。
一番長談之后,元瀅瀅病愈后的第二日,便被送到了圣人床榻。
是夜,聽聞屋中的響動,直到太監(jiān)出聲提醒要上朝時,還未停下。
元瀅瀅極得圣寵,圣人荒唐地寵愛她,在闔宮夜宴時,甚至不顧其他妃嬪臣子的目光,將她抱在膝上。
她依偎在圣人懷里,在聽到越曜的名字時,身子一僵。
圣人像撫摸貓兒般,輕蹭著她的臉頰。
他的手心冰冷,瞧著元瀅瀅低笑,而后抬起頭道:“聽聞越卿與夫人好生恩愛,真令人羨慕,為何今夜宮宴,不帶夫人前來。”
越曜冷淡的聲音響起:“她有疾在身,不便前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