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關心我?”
元瀅瀅偏過頭去,握著油紙傘的指尖發白,她輕聲道:“我不知是你,只是以為是旁人淋雨,這才下來。”
換而言之,倘若元瀅瀅在樓上時,便已經知道淋雨的是霍文鏡,她便不會好心前來送傘。
霍文鏡卻不在意元瀅瀅口中的無情,他伸出手,沿著傘骨輪廓輕輕撫過,動作緩慢卻帶著濃烈的占有谷欠念。他的手指在摩挲傘身,雙眸卻落在元瀅瀅身上,沒有一刻離開。這幅情景,倒是好像他撫摸的,不是冰冷的梨花木料,而是暖玉肌膚。
霍文鏡聲音涼薄:“我討厭你。”
元瀅瀅從未被人如此惡言相向過,當即眼尾泛紅,想以一句“我又何嘗不是”反唇相譏。
但隨著“我討厭你”,接下來的舉動卻不是疏遠分離,而是霍文鏡shi漉漉的兩只手,掐緊元瀅瀅的細柳軟腰,帶著濃郁掠奪氣息的輕吻,如同今夜這場大雨一般,來的氣勢洶洶,令人招架不及。
披在瘦弱肩膀的玉色外裳,從柔軟的身子滑落,墜入泥濘之中。元瀅瀅原本一塵不染的衣裙,因為被霍文鏡攬在懷中,沾染上潮shi的水痕。
掌心的絹布,不知何時掉落,露出一抹蒼白的紅色。霍文鏡便將掌心,托在元瀅瀅最柔軟的后頸處。
他摟的發緊,元瀅瀅無法掙脫。如此蠻橫的力氣,元瀅瀅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嗚嗚咽咽地哭泣。唇角的晶瑩,和雨水混雜在一起,更顯得靡艷。
琉璃蓮花彩燈碎片,沒入肌膚的疼痛,相比當日的長箭穿透之痛,則是九牛一毛。但霍文鏡卻迫切地想要尋找到一個人,來感受他身體的疼痛。
他未嘗不知,李凌萱待他沒有關切。但幼時的仗義執言,足夠令霍文鏡抱著這段回憶懷念余生。他像一株快要干涸的樹木,唯有全心全意的愛念,才能讓他存活。
霍文鏡渴求著李凌萱指縫間泄露出的關懷惦念,他痛恨自己看的太清楚明白,如此輕而易舉地揭開了,那層關心之后,是單薄至極的情意。
霍文鏡自己不快活,又如何能看著旁人快活。他想起高羿得到元瀅瀅的輕吻后,發亮的眼眸,心中酸澀交加。
一種名叫嫉妒的念頭,在他的心底瘋狂生長。
他目睹了元瀅瀅的含羞帶怯、高羿別扭的歡喜。霍文鏡惡劣地想著:這世間憑什么會有高羿這種人?高羿身為將軍的老來子,自幼受寵是不消說的。
高羿會因為玩伴爭搶李凌萱的注意力,而加入其中。但他從不缺少愛意,自然不會對李凌萱任予任求。在發覺自己似乎對元瀅瀅有了別樣心思后,面臨霍文鏡威脅的好友情分,高羿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數年情分。
憑什么,他能如此果斷?
霍文鏡抱著懷中的嬌人,薄唇忍不住使了力氣,在元瀅瀅柔軟的唇瓣之上,保留屬于自己的痕跡。
“好痛……”
元瀅瀅痛呼出聲,聲音綿軟輕柔。
霍文鏡的心,卻仿佛被塞的滿滿的。
——痛嗎,和我一樣痛苦,就好了。
他絲毫不嫌棄朱唇的血珠,舌頭一卷,便吞進了腹中。
他狠狠地碾磨著,元瀅瀅耳垂的柔軟。
“這么多年,你還是沒長進。善有善報,都是騙人的。你這般良善,只能遇到我這般的毒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