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時白問道:“她幾時來的?”
“快一個時辰了?!?/p>
像是怕元時白怪罪他沒有稟告,小廝連忙道:“大娘子聽聞大爺在溫書,怕驚擾了,不許我前來回稟?!?/p>
元時白眉心微緊,暗道元瀅瀅太過謹小慎微,他雖然不喜有人打擾,但也不至于狠心讓親妹妹傻傻地等上一個時辰。
“讓她進來罷?!?/p>
元瀅瀅蓮步輕移,行走之間,鬢發間的步搖蕩漾起細微的幅度,盡顯淑女風范。元時白支腮瞧著,覺得元瀅瀅并非全然無可取之處。
元瀅瀅手持托盤,輕巧放下。
“阿兄,這是廚房熬煮的銀耳紅棗羹。”
元時白輕應一聲,她便素手輕掀瓷蓋,柔嫩的指腹觸碰著瓷面。隨即便傳來元瀅瀅輕柔的懊惱聲音:“方才還是熱的,如今卻變成溫的了……”
元瀅瀅面帶沮喪,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元時白。
元時白對什么銀耳紅棗羹并無興趣,他只聽名字,便知這道甜羹是女兒l家愛喝的。元時白端坐,神色淡淡地望向元瀅瀅:“你來尋我,可有要緊事?”
元瀅瀅便將自己的來意說出,她聽聞明夜江水之上,有游船經過,其上懸掛著各式各樣流光溢彩的花燈,定然十分熱鬧。自從情郎一事后,元家父母便不輕易允許元瀅瀅出門。元瀅瀅明白他們心中顧慮,他們恐怕是擔心,元瀅瀅沖動之下,會和情郎私奔,留給元家一堆臭名聲。
元瀅瀅有時會怨恨自己不夠無情,為何不真的如同元家父母所愿,和情郎私奔離開此地。到時,元家名聲如何,與她何關。
可同越曜私相授受,已經用盡了元瀅瀅此生的勇氣,她再也做不出更加大膽的事情。
但是少女心思靈動,對于花船游湖的盛景,總是想看上一看的。
元瀅瀅柔聲開口后,未曾得到元時白的回應,她猛然漲紅了臉頰,像是做了什么錯事,忙道:“阿兄若是忙碌,我便不去看花船游湖了。”
“幾時?!?/p>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元瀅瀅怔怔抬首,只見元時白眉眼冷峻,薄唇輕張:“我們幾時去?”
元瀅瀅忙道:“用罷晚膳后便可?!?/p>
元時白輕輕頷首:“到時,我在府門等你?!?/p>
元瀅瀅柔聲應了。
翌日。
元明珠穿戴嶄新的衣裳首飾,正要乘轎離開時,見元時白錦袍黑靴,長身玉立地站在府門外。元明珠剛喚了一聲“哥哥”,緊接著便有一聲綿軟嬌聲響起。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