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痛呼一聲,瞪大眼睛看著裴佑。唇舌還在糾纏,裴佑的聲音含糊繾綣:“你可以咬我。”
元瀅瀅啊嗚一口,咬向裴佑的唇角。裴佑并不喊痛,好整以暇地看著元瀅瀅。
元瀅瀅甚至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
她咬的太用力,嘴唇又是最容易受傷破皮的軟肉,裴佑的唇角滲出了血。元瀅瀅見狀心里一慌,趕緊松開他。裴佑雖然看不到,但能夠感覺到溫熱,他挑眉問:“流血了?”
元瀅瀅嗯了一聲,躲開他的目光,小聲喃喃道:“是你讓我咬的。”
裴佑沒有用手去擦拭,他嘴唇一抿,血痕就染上了他整張嘴唇。鮮艷朱紅,像是涂了口紅。元瀅瀅向來不喜歡男人畫太濃的妝容,總覺得男人抹了顏色太重的口紅,會沒有一點男人氣概。但元瀅瀅盯著裴佑鮮紅的嘴唇,心里涌現出奇怪的感覺——好像男人涂口紅,也沒那么糟糕。
元瀅瀅在這種時候發呆,裴佑是應該生氣的。但因為元瀅瀅是看他才發呆,裴佑的心底反而生出一種隱秘的愉快。他低頭,親吻,把嘴上的顏色涂到元瀅瀅的唇上。
微微的鐵銹味在元瀅瀅嘴巴里橫沖直撞,她記不清自己被吻了多久,想要提醒裴佑停下。可無論她說什么,裴佑不會聽。元瀅瀅慌不擇言,搬出來方嘉明,說她回去就告訴方嘉明,讓他把裴佑抓起來。
裴佑停下。
就在元瀅瀅慶幸可以喘息的時候,接下來是更洶涌的吻。裴佑吻的兇狠,聲音發沉:“你去告訴方嘉明吧。不過即使要把我抓起來,也該有一個罪名。”
元瀅瀅胡亂說著:“你耍流氓,欺負別人的女朋友。”
裴佑冷聲說道:“別人的女朋友?你先是我的女朋友,才成了方嘉明的,要抓也應該是先抓他。自詡正義的方隊長,竟然會做出趁虛而入的事情。”
元瀅瀅被裴佑的邏輯弄暈,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胡說八道。她和裴佑分手在前,和方嘉明后在一起,怎么就變成方嘉明橫刀奪愛了?
元瀅瀅試圖糾正裴佑的說法,讓他別亂污蔑方嘉明,畢竟方嘉明是個好警官。
聽到元瀅瀅維護方嘉明,裴佑心中的煩躁更重。他手掌撫上元瀅瀅的腰肢,朝前一按,元瀅瀅就抵在他的xiong膛。裴佑雙臂穿過元瀅瀅的腿彎,讓她的雙腿夾在腰間。托著臀部的手掌沒有亂動,元瀅瀅卻莫名覺得羞恥,身體動了兩下。裴佑皺眉,將元瀅瀅的身體往上托起,讓她別亂動。
裴佑就維持這種姿勢,抱著元瀅瀅坐到辦公桌上。
綿軟的身體向后仰倒,桌面擺放的文件夾噼里啪啦地落地。元瀅瀅進來之前,裴佑正在簽署一份文件,鋼筆沒有蓋好,尖銳的筆尖殘留藍色墨水痕跡。
元瀅瀅柔軟的頭發像瀑布一樣散開,她整個背部抵上堅硬的桌子。元瀅瀅一側首,就能看到鋼筆筆尖直沖著她。
她有些恍惚,同樣是剛成年的年紀,裴佑的心智已經變成了成熟男人。他能在面對一堆文件時從容不迫,這讓元瀅瀅想到了夢境中三十歲的裴佑——穩重,喜怒不形于色。
現在的裴佑再能干,臉上沒有完全褪去男孩的青澀,身上仍然有青春的氣息。而三十歲的裴佑,即使隔著屏幕望去,元瀅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
裴佑皺眉,他不喜歡元瀅瀅此刻望向他的眼神,好像在越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裴佑想,她在看誰,是方嘉明嗎?
在他吻向她時,元瀅瀅卻在想著另外一個男人,這無疑是對裴佑最大的打擊。
裴佑剛才收著力氣,他的吻深切而纏綿,動作卻輕柔。此刻,裴佑將桌上束手束腳礙事的文件通通掃落,包括正指著元瀅瀅的那只鋼筆。
筆尖墜地,藍色墨水從鋼筆中飛濺出來,落到元瀅瀅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