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李文珠視平頭百姓為螻蟻,不曾放在眼中,可她卻成了螻蟻,但身無長物,還比不上有一技之長的百姓。
得知李大人的下場,江暮白在蔡富商的名字旁,輕勾了一個圈。陳年舊案,江暮白盡數(shù)處理完畢,他如今有閑暇來整理自己的私事。
想起那夜失控的自己,江暮白瓷白的臉頰浮現(xiàn)紅暈。他自然是要迎娶元瀅瀅的,那種事情,本該是成親之后才做,如今他們先做了,該盡快成親才是。
媒人被請來時,以為江暮白看中了哪家閨閣女子,拍著xiong脯表示,定然辦成此事。江暮白年少英俊,仕途坦蕩,哪家女兒會不情愿嫁給他。媒人問道,是哪家女兒,得了江暮白的歡心。
“是元瀅瀅。”
媒人一驚,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隨席玉的夫人,元氏瀅瀅。”
“這……江知府,元氏她可是一個寡婦,年紀大了,如何能嫁給你?”
江暮白攏眉,他確實比元瀅瀅小了幾歲,但律法上不曾有言,禁止夫比妻小。
見江暮白不悅,媒人連忙轉(zhuǎn)了話風,說起元瀅瀅嫁給江暮白,便是二嫁。這二嫁有許多規(guī)矩,和頭婚可是不同。婚服不能穿朱紅顏色,需得穿粉色才是。娶親的轎子不能從正門進,要從側(cè)門抬進來。宴會也不能鋪張,不然便會讓人議論,二嫁還如此興師動眾……
江暮白神色越發(fā)凝重,打斷媒人的話:“都是民間舊俗,無需遵循。你只需按照最好的來準備。瀅瀅——她是再嫁,但卻是
媒人緊拉著元瀅瀅的手,訴說著嫁給江暮白的好處。掌心的柔荑柔嫩滑膩,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媳婦,倒像是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閨閣小姐。
瞧著元瀅瀅的嫵媚模樣,媒人心中隱約明白了,為何江暮白會對一個寡婦如此的上心。
“……我說話粗糙,可你這樣的身份,哪里能找到
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元瀅瀅抬起一張瓷白的臉,仰面看著江暮白。她柔軟的唇瓣微動,望著江暮白的眼眸盈滿了水意。
在元瀅瀅心中,的確把江暮白當做了隨席玉,她無從辯駁。
元瀅瀅什么話都未說,江暮白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神顫動,勉強穩(wěn)住身形,才沒使自己在元瀅瀅面前踉蹌,丟了臉面。
“好,好。”
原來從未有過什么兩情相悅,江暮白曾經(jīng)感受到的柔情蜜語,皆是屬于隨席玉的。江暮白隱隱覺得,他成了一個卑劣不堪的賊人,竊取享受著旁人該擁有的一切。文人的傲氣自尊,讓江暮白不會選擇做元瀅瀅亡夫的慰藉品。
“既是如此,你定然不會肯嫁與我了。”
江暮白突然想通了一切,為何元瀅瀅會拒絕他的求娶。是了,只有思念隨席玉而不可得的時候,才會想起他這個慰藉的用處。若是慰藉想要個光明正大的名分,便是癡心妄想了。
柳眉輕蹙,元瀅瀅想要解釋,她面對突然的求娶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只能匆匆拒絕了,并非是……
“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