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小口吐息,應(yīng)了一聲“好”。
她身上所穿,和帳幔的顏色極其相似,淡粉鵝黃,透著少女的嬌俏。
元瀅瀅的一只手,輕提著裙擺,朝著赫連翎驍走去。
她緩緩停下腳步,手臂微伸,蓮步輕移。
這只舞,分外簡單,尤其是有陳夢書的珠玉在前,更顯得拙劣不堪。
但陳夢書的舞,赫連翎驍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而元瀅瀅的這只舞,赫連翎驍卻是凝眸深深注視著。
元瀅瀅心中既急又慌,腳步被絆了好幾下,險些跌倒。赫連翎驍從未見過,失誤如此多的舞曲。在赫連翎驍眼睛里,元瀅瀅生的豐盈圓潤,出錯的模樣像極了一只胖鳥,胡亂地扇動著翅膀。
赫連翎驍眉峰輕挑,似是在嘲弄元瀅瀅的舞技。
元瀅瀅本就慌張,見狀心中越發(fā)急切。她腳步一歪,這次當真跌倒了,徑直朝著赫連翎驍?shù)膽牙锼とァ?/p>
元瀅瀅輕輕轉(zhuǎn)身,裙擺在空中劃出圓潤的弧度。她跌坐在赫連翎驍?shù)拇笸壬蠒r,衣裙下擺似水波一般蕩漾。
她身子嬌小,縮在赫連翎驍?shù)膽牙铮@纖弱。元瀅瀅單薄的背,便依偎在赫連翎驍?shù)谋蹚澲小T獮]瀅能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赫連翎驍手臂肌肉的跳動,緊實而有力。
元瀅瀅出神地想著,赫連翎驍和自己不同,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手臂,大腿,和他的xiong膛……
離得近了,元瀅瀅發(fā)現(xiàn)赫連翎驍?shù)难劬Γ瑸鹾诘耐鹑缫粓F化不開的墨團,漆黑幽深的讓人不敢長久地盯著,唯恐自己會被吸進去那團黑暗中。
黑眸往下,是赫連翎驍?shù)拇剑蠹t并不單薄,上唇天然有翹起的幅度。只是這樣的唇,若是長在別人的臉蛋,便會覺得溫柔可親近。而生在赫連翎驍這張肅然的臉,只會讓人渾身戰(zhàn)栗。仿佛覺得下一瞬間,赫連翎驍便會張開那張自帶笑意的唇,將自己一口一口地吃掉。
赫連翎驍俯身靠近,他幽深的瞳孔,便充斥著元瀅瀅的眉眼。
“這就是你的一舞?失誤如此多,還只能讓皇帝看。”
他淺顯直白的嘲諷,讓元瀅瀅雙頰滾燙。
元瀅瀅囁喏著解釋:“這、這些都是設(shè)計的。”
赫連翎驍毫不留情地戳破:“不到一盞茶的時辰,你同手同腳了兩次,險些絆倒七次——”
赫連翎驍突然抬起腿,元瀅瀅的身子本能地向下滑去。她驚呼一聲,杏眼睜圓,手臂緊緊地攬住赫連翎驍。
“摔進我的懷里,也是故意為之?”
赫連翎驍提及前幾次失誤,元瀅瀅會感到心虛。但他說起最后一次,元瀅瀅眼眸微定,直直地望進赫連翎驍?shù)难劬铩?/p>
“正是如此。此舞的收尾,便是摔進夫……摔進觀舞者的懷中,至于剩下的,便水到渠成了。”
至于是什么水到渠成,元瀅瀅并不知道。她也無需知道,元老娘告訴她,這是男子才需要會的事情。
思慮至此,元瀅瀅不禁皺著鼻子,對赫連翎驍頗為輕視——他一個男子,竟然還不知道舞蹈結(jié)束之后該如何水到渠成,真是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