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曜看向桌面,琳瑯滿目的飯菜,卻沒有一道是元瀅瀅喜愛吃的。尤其是擺放在元瀅瀅面前的燒鵝,越曜記得,這嬌小姐最不喜油浸浸的吃食。
可元府眾人,怎么會在意她的喜好。那只被熏染成漂亮顏色的燒鵝,甚至將最為油膩的腦袋,直沖沖地對著元瀅瀅。她緊蹙的眉心,始終未曾舒展,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碗中的米粒。
在元明珠的示意下,元父清咳兩聲,才緩聲向越曜道謝,感激他在馬球場及時出手,護住了元大娘子。越曜神色淡淡,只道是偶然,他并非特意出手,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
元瀅瀅放下紅箸,輕抬起眼眸,黑眸靜靜地瞧著越曜。
她終于向越曜開口,說了今夜的
元母面帶慍色,聲音強硬地要元瀅瀅將馬球交出來。
“你不通打馬球的技藝,美玉馬球放在你那里,也只是個擺設罷了。”
從小到大,元母總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叫元瀅瀅不得不低頭退讓。可是這一次,任憑元母磨破了嘴皮子,元瀅瀅只做縮頭鵪鶉狀,卻不肯把馬球交出來。
面對百依百順的大女兒l,變成了這幅不服管教的模樣,元母臉色微沉地甩袖離開了,元明珠雖然不舍美玉馬球,但也只得緊隨其后,跟著元母離開。
之前馬球遠在越曜身旁,元明珠碰不得,心中雖然惦記但仍有克制。但如今,馬球近在咫尺,元明珠卻不能好好一觀,她難免心緒低落。
聽下人們說,元時白回到府中,元明珠便腳步匆匆而去,朝著元時白唉聲嘆氣的。但元時白并不像府里的其他人一般寵著她,聞言也只是不解道。
“既是大娘子的東西,她愿給你就給你,不愿給你就罷了。你何必糾纏不休?”
元時白不清楚元明珠對那只光彩奪目的美玉馬球的執念,便是他心中清楚,也不會挺身而出,從元瀅瀅手中奪過來馬球,討元明珠的歡心。
在他眼中,是誰的便是誰的,怎么能哭一哭,鬧一鬧就能易主呢。
可元明珠顯然不能接受,她素來敬愛的如神祇一般的阿兄,待自己如此薄情漠然。元明珠當即紅了眼睛,身旁的丫鬟彩云見狀,忙做解語花狀:“大爺不知,二娘子尤愛那只馬球,可大娘子對那馬球反應卻是平平。如此,不如將馬球給了二娘子,才能物盡其用。”
元時白冷笑一聲,他甚少明顯外露情緒,因此彩云見了,也不禁看怔了眼,身子輕顫。
“好刁蠻的奴才,竟然會唆使姐妹相爭,府中管事的,平日便是這般教導你的嗎。”
彩云尚且愣在原地,管事的已帶了侍衛,將彩云拉了下去。
彩云的分辯聲音還未說出,便被堵了口,雙手鉗制背后拉了下去。
元時白嗓音冷如霜雪:“你底下的奴才,都是這般嗎。”
他眼眸宛如凝結寒冰,面容冷峻,好似元明珠若是說上一句“是”,元時白便會把元明珠身旁伺候的奴才,全都處置一遍。元明珠訥訥搖頭,連半句替彩云求情的話都不敢說。
元時白沒有將兩個妹妹的爭執放在心中,他徑直回了書房,溫書至深夜。
直到元時白輕揉額角,伺候茶水的小廝,才輕聲稟告道:“大娘子等候多時,大爺可要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