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隱青只著素色里衣,衣襟敞開,xiong膛上落著斑駁的紅痕。而他身前的床榻,則是被褥微掀,一條女子的小衣正搭在軟枕上面。
此景此景,即使元凝霜想要尋找借口,替危隱青開脫,她也無法尋到。
危隱青合攏衣襟,望向元凝霜道:“今日,是我的錯,定親宴便不必辦了。”
他這便是認了,這男女情難自禁之事。
元凝霜只覺天旋地轉,頓時身形一顫。
老夫人是看著危隱青長大的,自然不相信危隱青會如此孟浪。她出言詢問道:“隱青,你向來不喜解釋,只是今日事關重大,不能不解釋。你說說,可是有人設局陷害了你,或是哪家女郎趁你不備,故意……”
危隱青不著痕跡地望著衣柜。
那里,元瀅瀅正捂著唇,不敢發出半點動靜。她只覺得,即使現在隔著一條細小的縫隙,危隱青都能看到她如今的慌張模樣。
元瀅瀅不知道,危隱青會如何解釋,畢竟他若是當著眾人,把柜門打開,再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危隱青便可以干干凈凈的,繼續迎娶元凝霜了。
元瀅瀅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冷淡的聲音。
“沒有,是我心甘情愿的。”
元瀅瀅不知道,危隱青是如何行事周全地勸走了各位賓客,又是怎樣草草結束了這場善始卻不善終的定親宴會的。
她只清楚,自己待在漆黑的衣柜中,屏住吐息,雙腿綿軟。當危隱青打開柜門時,元瀅瀅的身形一晃,就要向前栽去。
寬闊的手掌,半掐緊元瀅瀅的腰肢。而后,元瀅瀅只覺眼前的種種天翻地覆,她被危隱青攬腰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元瀅瀅的身上,還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男子外袍,手臂稍微大幅度地揚起,便能露出纖細的手腕。
她微抿著唇瓣,口中說著:“我要回去。”
那副柳眉緊蹙,水眸輕顫的小可憐模樣,仿佛是害怕危隱青后知后覺地要尋她算賬,元瀅瀅這才想著趕緊跑掉。
危隱青并不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輕揉著她的腰肢,淡聲道:“放心,待你腰肢不酸了,便讓你離開。”
元瀅瀅聽著他的語氣平和,心中微微舒氣。
危隱青給元瀅瀅揉了一會腰,便停下了。女子的身子嬌弱,而他的手勁重,不便揉捏的太久。他兩根手指挑起軟枕上垂落的大紅色里衣,意有所指道:“即使要放,也合該放你的才是。”
元瀅瀅反問他:“你怎么知道這不是我的?”
危隱青稍一揚眉,語氣變得鄭重:“元氏瀅瀅,這樣艷俗的款式,你會喜歡嗎?”
元瀅瀅下意識地蹙眉:“當然不會。”
但當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中了危隱青的陷阱,便將紅唇抿緊成一條直線,決心無論危隱青再問什么,都不再開口。
危隱青的屬下,向來和他一樣,處事周全利落。他隔著屋門,朝危隱青訴說,要有要事稟告,事關元凝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