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訝聲道:“什么?”
沈辰星卻不再說了,他伸出手,虛放在元瀅瀅的肩膀處,替她遮擋住其他人的推搡。
沈辰星問了清楚,元瀅瀅此次前來,便是來看高樓招親,便徑直開口,要元瀅瀅隨他一同去高樓,也不必留在這里,被人群推動。
既能夠當(dāng)面見到外邦公主,又不用待在這里,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推倒,元瀅瀅自然情愿。但她還是做出一副猶豫姿態(tài),且沒有忘記給她的嫡姐,元氏凝霜抹黑名聲。
元瀅瀅故意放軟聲音,好似在同沈辰星撒嬌一般:“其實,我嫡姐正在高樓對面,原本我是要去和她待在一處的。只是嫡姐和其他小姐們,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我才……沈公子,想來是我之前誤會了你,你如此體貼入微,之前種種,就莫要同我計較了。”
沈辰星即使見不得元瀅瀅在此處受苦,但也沒有到完全喪失理智的程度,他有著自己的判斷。沈辰星自然知道,元瀅瀅的本性如何,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只能信上三分。若是和元凝霜有了牽扯,便只有一兩分可信了。但沈辰星卻好似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元瀅瀅的故作扭捏,連他明知道,元瀅瀅或許在扯謊話誣陷其他人,他也不甚在意。沈辰星甚至在元瀅瀅流露出委屈神態(tài)時,想要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香腮,以做安慰。
沈辰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能對元瀅瀅容忍至此。他想著,也許是他在宴會上,對元瀅瀅所做的一切,太過輕浮孟浪,才心有愧疚,對元瀅瀅多加容忍。其實,沈辰星也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對元瀅瀅做出那種事情。明明,那碗菌菇枸杞老鴨湯,他只喝了兩口。藥自然是虎狼之藥,但若是強行忍耐,也未嘗不能硬撐過去。但當(dāng)時的沈辰星,卻在腦袋里下意識地想起了元瀅瀅的身影。
他不再強行忍耐,而是開始放縱自己……
沈辰星把元瀅瀅領(lǐng)到高樓時,危隱青聞聲偏首看去。他看到了元瀅瀅時,目光不由得輕閃。危隱青稍做沉吟,便只是微微頷首。
豈料,元瀅瀅故意轉(zhuǎn)過身去,并不理會危隱青的頷首示意。
元瀅瀅甚至故意躲開危隱青所在的位置,要沈辰星帶著她,往另外一處方向去。
她看到危隱青,便想起了元凝霜和眾貴女對自己的輕視,便不由得對危隱青心生埋怨。元瀅瀅坐下后,心中還不禁抱怨著,危隱青表里不一,偏偏人人都信他這幅君子模樣。
危隱青見到元瀅瀅的忽視,便神色一怔。他凝眉沉思,暗自猜測是何等原因。危隱青想到山洞里的胡鬧,輕輕搖首,難怪元瀅瀅會對他心生埋怨。畢竟,哪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被人褪了鞋襪,又肆意把玩一番,心中都不會開懷罷。
當(dāng)日,在元瀅瀅離開后,危隱青便去尋了大夫前來。雖然此等藥,用男女之事來解,最是方便且快速,但危隱青還是要大夫施針下藥,以此解開了藥。這之后,他得知被下藥的不止自己一個,還有沈辰星。但沈辰星喝下的湯少,危隱青便以為,沈辰星同自己一樣,也是尋了大夫前來。下藥之事被查清后,危隱青私以為,當(dāng)日山洞中,他對待元瀅瀅的態(tài)度冷漠到了過分的程度。只是這種事情,危隱青也不好準(zhǔn)備禮物,登門道歉,便只能暫時擱置了下來。公主抱著繡球,從屏風(fēng)后面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沈辰星正半弓著腰,和一女子低聲細語。
公主平日里見到的沈辰星,哪里是這樣和氣的模樣。她快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待看清了元瀅瀅的模樣身段后,心中暗道,沈辰星原是喜歡這般嫵媚惑人的女子,難怪對她無動于衷。
元瀅瀅站起身,柔柔地喚了一聲公主。
公主見她盯著自己手中的繡球瞧,便索性遞給了元瀅瀅。
元瀅瀅眼睫一顫,她抱緊繡球,撫摸著光滑的綢緞,眼前是艷麗的緋紅顏色。
公主朝著身旁人說道:“你們待會兒,可要看好了。莫要讓這繡球被凡夫俗子搶奪了去,我可不嫁給平平無奇之人。危公子,沈公子,你們可要幫我。”
沈辰星淡淡道:“高樓招親是你提出的主意,既是拋繡球,又何需在乎誰人接到,只憑天意就是了。你若是怕接到之人你不喜歡,便不應(yīng)該提出這等子主意。”
沈辰星本就覺得,高樓招親之事嘩眾取寵,哪一個女子,會將自己的未來,托付到一個不確定落到哪里的繡球身上。
公主被氣得臉色漲紅,她的目光落在了元瀅瀅身上,便隨口道:“這位姑娘還未出嫁罷。若是接到繡球的人,我不喜歡,便讓給她好了。”
沈辰星當(dāng)即要反駁,便聽得危隱青冷聲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