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安讓元瀅瀅xiong脯起伏不定,她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
美人一襲朱紅喜服,溫順乖巧的模樣像極了洞房花燭夜,等待夫君憐惜的新娘子。宗以成捉住她的柔荑,衡量著她手掌的大小。手指輕彎,十指緊扣,是不留丁點縫隙的密不可分。宗以成的手指修長,骨節嶙峋處帶著微微的冷意。元瀅瀅的掌心綿軟,被他驅使著輕折,便觸碰到了宗以成手背的青筋。隨著青筋的輕顫,元瀅瀅的心口也緩緩跳動著。
另外一只閑置的手掌,被宗以成抬起撫著元瀅瀅的發絲。發絲垂落在元瀅瀅的腰間,宗以成便順著垂落的弧度,緩緩摩挲至發尾。他未曾挑開元瀅瀅身上的大紅喜服,雖然宗以成深知,紅色衣裙下的瑩白肌膚定然晃人眼睛,但他更愛含蓄婉約之美。
方才還帶著溫熱的指,此刻卻仿佛凝了霜,輕輕點在白皙的肌膚,惹得元瀅瀅弓起身子。她面色緋紅,朝著宗以成輕輕搖首,口中說著不要如此的話。
宗以成輕折手指,十指越發緊扣,他俯身吻去元瀅瀅額頭的汗珠,聲音軟了又軟:“再多憐惜我罷。”
腦海里驀然生出繚繞的云霧,元瀅瀅被困在其中,掙扎許久逃脫不得,只能卸了力氣,任憑酥麻感蔓延至她的全身。
宗以成看著穿戴整齊、衣裙沒有半點褶皺的元瀅瀅,唇角帶著輕笑。他歡喜看到元瀅瀅如今的模樣,眼前仿佛蒙了一層薄紗,身子綿軟如水。
宗以成的手仍舊緊扣著,他俯身在元瀅瀅耳旁問道:“你剛才在想著誰?”
“你。”
得到這個答案,宗以成仍舊不滿足,他像是循循善誘的獵人,勢必要問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說的更清楚些。”
此刻,元瀅瀅的魂魄像是被勾了出來,一絲一縷地纏繞在宗以成的指間,言語心緒都被他牽引著。
“在想著宗公子。”
宗以成笑意深切,不再單純地輕吻額頭,而是在水潤的唇瓣落下細碎的吻。他揚起手,將兩人彼此纏繞的指尖,放進口中。指尖帶著瀲滟的水光,宗以成并不在意,他耐心細致地卷去,又舉起兩人交疊的手掌,在元瀅瀅面前輕晃。
元瀅瀅顫抖著眼睫,羞于去瞧看。
兩人的衣裳整齊,甚至連腰帶都未曾散亂,但元瀅瀅卻比褪盡衣裙還要羞澀。她只覺得,宗以成看似什么都沒做,卻好像把她周身都看了一個遍。
……
桓瑄送來一只紅嘴綠鸚哥,雙爪抓著鳥籠,羽毛散發出絢麗的光彩,看著漂亮極了。元瀅瀅本想要伸手摸摸,但身子殘留著無力的余韻,她雙腿一軟,朝著前方倒去。
桓瑄連忙扶住她,手中牢牢地抓緊鳥籠。馥郁香氣涌進桓瑄的懷里,綿軟的身子讓他心猿意馬,紅嘴綠鸚哥撲騰著翅膀亂叫起來,才驚醒了胡思亂想的桓瑄。
元瀅瀅嬌弱的身子柔柔地離開了桓瑄的懷抱。見狀,桓瑄心中頗為遺憾,他想著若不是那只鸚鵡,他也許便能聞得清楚,元瀅瀅身子的香氣,究竟和哪種香料相似。
元瀅瀅要為桓瑄倒茶水,桓瑄連忙把鳥籠丟在一旁,搶著要自己來。爭搶之中,茶水潑了桓瑄滿手。元瀅瀅將帕子遞給他,桓瑄便伸展手掌,仔細擦著。水珠懸在他的手指,被綿軟的帕子輕輕拭去。
腦袋里浮現出宗以成的身影,元瀅瀅頓時臉頰通紅。
桓瑄問她可是病了,元瀅瀅只道是屋子太悶,借口去廚房端點心,離開了屋子。微風拂面,吹散了她臉頰的熱意。元瀅瀅不禁埋怨起宗以成來,若不是他……胡鬧,她怎么會突然想到亂七八糟的事情。
是了,都怪宗以成。
元瀅瀅理所應當的想著。
吃罷米糕,元瀅瀅詢問桓瑄可需帶一些回去,桓瑄正要答應,便聽元瀅瀅說:“桓公子帶米糕回去,便不必日日都來這里用。若是讓府上的人學會了,就更不用來我這里了。”
濃眉頓時沉了下去,桓瑄語氣硬邦邦的:“米糕趁熱吃才好,我不帶回去了。府上的廚子一個比一個笨,學不會這米糕的做法。”
見桓瑄如此說,元瀅瀅便全然相信,她只是心中暗自奇怪,桓府的廚子連更精致的膳食都能做出來,怎么偏偏做不好一道米糕呢。
桓瑄語氣別扭,詢問元瀅瀅可是看他每日都來,因此厭煩了他。
元瀅瀅輕輕搖首,做米糕能花費她多少時辰,而且桓瑄送來的物件,換成銀錢不知能吃上幾l輩子的米糕了。只是這些念頭,元瀅瀅只在心中想著,她柔聲對桓瑄說:“我不嫌煩的。”
桓瑄的臉色才變得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