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只覺得指尖發(fā)燙,她猛然丟開系帶,輕拍著發(fā)燙的臉頰。
宮門外,元瀅瀅剛走到狹長的甬道,便被一股大力拉到偏僻的角落。
元瀅瀅抬眸,看到殷羨之那張冷如寒霜的臉。
從見到元瀅瀅,到元瀅瀅走出宮門,殷羨之已經(jīng)查出了許多事情。在這之中,包括元瀅瀅奉鄢城太守之命,進(jìn)宮參選花神,以及元瀅瀅在霍文鏡和高羿中間周旋之事。
殷羨之聲音涼薄:“你沒有死。”
元瀅瀅卻蹙眉道:“為何你們一個兩個,都盼望著我死掉。”
殷羨之自然明白,元瀅瀅所說的另外一人,不會是頭腦簡單的高羿,只會是霍文鏡。
他還未繼續(xù)開口詢問,便聽元瀅瀅柔聲道:“你對我有所虧欠,需得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殷羨之挑眉,他何曾虧欠過元瀅瀅什么。他是這般想的,也是這樣詢問的。
元瀅瀅道:“待選花神的女郎中,皆是清白之身,唯獨我不是。只因為那晚,我失身于你。你醉酒之后,還是一把蠻橫力氣,我拒絕不得。誰料想
“大公子,你無事罷。”
清潤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殷羨之揚(yáng)起臉看去,見到元瀅瀅黛眉蹙起,一副擔(dān)憂之色。
心中的躁意被撫平,殷羨之口中說著無事,他撐著墻面,踉蹌著想要站起身。元瀅瀅稍做猶豫,還是伸出綿軟的手掌,搭在殷羨之的手臂,攙扶著他站起來。
鼻尖嗅到淡雅清淺的馨香,殷羨之溫聲道謝,端的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全然不見剛才臉上的冷漠之色。他詢問著,為何元瀅瀅去而復(fù)返,元瀅瀅展開掌心,一枚白玉耳墜便躺在那里。
“喏,我掉了耳墜,便沿著道路返回尋找,不曾想……”
殷羨之順著說道:“不曾想,卻看到了我這幅窘態(tài)。”
他盯著元瀅瀅白嫩的掌心看,白玉耳墜擱置在她柔荑,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暖玉。
看著兩人相互攙扶著離去,丫頭直冒冷汗。李凌萱腳步匆匆而來,卻沒有見到殷羨之的身影。這些日子,她本就流年不利,心情不爽快,這會兒被丫鬟愚弄了,更是心中郁郁,直言要好生懲戒她,免得她下次再扯謊話,說什么看到了殷羨之的身影,騙自己前來。
丫鬟急切道:“我未曾說謊,大公子的確在這里。不過此時……他已經(jīng)和旁人結(jié)伴離開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話,丫鬟拉著李凌萱的衣袖,指著遠(yuǎn)處的身影讓她瞧。
李凌萱頓時紅了眼睛,她想要追上去,詢問殷羨之陪伴在他身旁的女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李凌萱又清楚殷羨之的性子,若非他點頭同意,其他女子怎么可能靠近他,自己眼巴巴地要個說法,到時候恐怕會落個顏面掃地。
李凌萱抬腳便走,身后的丫鬟忙道:“我們不去追大公子了嗎?”
李凌萱沒好氣道:“他與旁人你儂我儂,作甚要追!”
自從上次一別,霍文鏡幾次三番要去尋元瀅瀅。但高羿命人把元瀅瀅保護(hù)的太緊,霍文鏡無法近身。
直到今日,聽聞侍衛(wèi)所說,元瀅瀅今夜只身前往燈會,并無旁的人跟隨。霍文鏡便守在茶樓,他向下看去,果真見到了元瀅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