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翎驍本對元瀅瀅生出的一兩分憐憫之心,頓時變成怒意涌上xiong膛。他微微傾身,朝著元瀅瀅逼近。元瀅瀅下意識地腰肢發軟,朝后緩緩退去。
一進一退,元瀅瀅有意躲避,但赫連翎驍卻沒有及時收手的打算。直到元瀅瀅的腰肢,幾乎要貼合在羅漢榻時,赫連翎驍突然伸出手,托住那小塊的柔軟肌膚,沉聲道:“再退下去,就碰著你的腦袋了。”
元瀅瀅輕應一聲,想要坐直身子,赫連翎驍卻是不肯。他微微用力壓制,元瀅瀅便只能保持如今半屈腰肢的姿態,抬首仰望著赫連翎驍。
“想要什么位分?”
赫連翎驍淡聲開口,元瀅瀅滿頭霧水,只是顫動著眼睫,眸色迷蒙地望著他。
“貴妃,皇貴妃?還是說,你只喜歡皇后的位分?”
元瀅瀅下意識脫口而出:“自然是皇后。”
即使尊貴如皇貴妃,還是要屈居人下。元瀅瀅雖然對后宮知之甚少,但也明白,后宮真正的主人,是皇帝和皇后。
赫連翎驍唇角輕扯:“真是貪心。”
但赫連翎驍并沒有出聲斥責元瀅瀅的貪得無厭,反而說道:“我可以幫你,你無才學品行,家世地位卑微,若沒有人相助,想要做皇后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但如果赫連翎驍幫忙,將元瀅瀅扶持到皇后之位,并不為難。
腰后有赫連翎驍的托扶,元瀅瀅即使保持腰肢半軟的姿態,但沒有感覺到勞累。她便睜著一雙水淋淋的眼睛,望著赫連翎驍道:“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
這世間本就沒有平白得來的餐飯,至于皇后這等尊位,怎么會有人心甘情愿地奉上門來。
赫連翎驍的眸色加深,他輕托著元瀅瀅腰肢的手掌收緊用力,摩挲著元瀅瀅腰窩的形狀。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愿意不遺余力地幫助一個女子,那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元瀅瀅能夠想通,她臉色漲紅,低聲呵斥著赫連翎驍:“你……大膽,我是皇帝的女人!”
聽到這話,赫連翎驍的眉峰緊皺,他揚起手掌,元瀅瀅便順著他掌心的力道,撲進了他的懷里。
柔軟的發絲纏繞在赫連翎驍的前襟,他聲音冷冷:“皇帝的女人,你如今……可還不是。”
赫連翎驍待人,從未用過誘哄的法子,他向來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能夠令旁人臣服于他。但這些人之中,明顯不包括元瀅瀅。赫連翎驍步步緊逼,詢問若是無他,元瀅瀅今日便要被帶走,去暗無天日的地牢,每日吃餿掉的飯菜,和陰森森的老鼠同住。
元瀅瀅被赫連翎驍描述出來的畫面,嚇得渾身發抖,她縮在赫連翎驍的懷里,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滿是惶恐。
皇城兇險,元瀅瀅本就知道。她雖然通過夢境,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才會死于非命,但元瀅瀅沒有什么好法子,能夠使自己順利脫身。
烏嬤嬤能夠在赫連玨面前說出,元瀅瀅便是傳遞信鴿的人,想必已經做足了準備。元瀅瀅怎能破局。再聽到赫連翎驍的話,元瀅瀅便有幾分動搖。元老娘曾經說過元瀅瀅,平日里是個膽小的,可有時候又莫名的膽大。正如同現在,元瀅瀅扯著赫連翎驍的衣襟,要他允諾,能夠讓她在皇城不受傷害。
不只是這次的陷害,包括以后的許多次,她都要安穩度過,絕不會踏足陰暗的地牢半步。
“而且,我要做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倘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赫連翎驍定然會冷聲嗤笑,覺得對方不知天高地厚。但說話的人是元瀅瀅,她像只高傲的天鵝揚起修長的脖頸,神態倨傲,仿佛她本就應該是最尊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