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齊云深所言,元瀅瀅臉頰泛紅,xiong脯起伏。她甩開齊云深的手,腳步后退,一雙眼睛清凌凌地看著齊云深:“齊公子覺得我身份卑微,不能同駙馬爺攀談,大可以離我遠一些。但王小將軍從未在乎過我的身份,他不會疏遠我,我也如此。”
元瀅瀅執意要和王希原牽扯在一起的模樣令齊云深皺緊眉峰,他的語氣變得生硬:“你必須要離他遠點——”
元瀅瀅反問:“為什么?”
“因為,他對你不安好心。”
齊云深坦言道:“你身為女子,自然看不出男子心思的彎彎繞繞。但我能看出來,王小將軍和你在一起,必定另有所圖。”
否則,依照王希原連宣陽帝姬的面子都不給的性情,怎么會捧著元瀅瀅。
但元瀅瀅眨動眼睫,偏著頭問道:“他能貪圖我什么,我既無權無勢,又沒有他富貴。”
齊云深撫著元瀅瀅的臉頰,眸色加深:“他所圖甚大,是為了要你整個人。”
元瀅瀅目光微頓,良久才回過神來。齊云深以為,他剛才那番話能對元瀅瀅有警醒。她已經知道王希原不懷好意,自然會遠離他。但元瀅瀅的反應顯然出乎齊云深的意料之外,她微微頷首:“那又如何,只要王小將軍能一直討厭宣陽帝姬,給她難堪,即使他想……那就隨他想去罷。”
元瀅瀅心想,被王希原惦記又不會傷筋動骨,更不會掉塊金子,那就隨便王希原惦記。
但元瀅瀅不在乎,齊云深卻很是在意。
他冷聲道:“我不允許,他不配肖想你。”
話一出口,兩人皆怔在原地。
元瀅瀅眼眸睜大,她本以為,齊云深讓她疏遠王希原,是覺得她的身份不配同駙馬爺站在一起。可齊云深卻以為,王希原配不上她。元瀅瀅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剛才反駁齊云深時氣勢洶洶,實際心中明白,王希原和齊云深之流是天上的白云,高不可攀,而她只能算是河里的石頭,隨手一撿就能拿捏在掌心。
“齊公子,你在說笑罷,若是王小將軍配不上我,難道我還能配誰……”
齊云深眼中神色堅定:“我。我能配你。”
齊云深隨即輕輕搖頭:“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待我成了自由身,才可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一遍。”
就在方才,齊云深徹底明白了,為何他在看到元瀅瀅和王希原在一起時大為光火,為何他對王希原極其看不順眼,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對元瀅瀅動了心思。齊云深猶豫著是否把心思剖白,只是不等他仔細斟酌,就下意識脫口而出。
元瀅瀅難以相信,她開始懷疑,是齊云深在故意捉弄或者報復她。
她軟了語氣:“當初破壞你和徐蓮心的婚事,是我不對。可我已經認過錯,而且歸根到底是朝華帝姬的錯,你若是報復,也應該尋她,不要拿我來取笑。”
聽到徐蓮心的名字,齊云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凝視著元瀅瀅,和游船中歌姬的臉蛋重合在一起。得知被算計時,齊云深恨不得把歌姬立刻找出來,剝皮拆骨,可此刻,齊云深想要把元瀅瀅揣進衣袖中,隨身帶著,免得有其他男子再靠近她。
齊云深直言:“我已經不再想過去的事情。徐蓮心已經成親,我也……昔日情意都已經褪去,我再不會回憶想念。剛才我所說,沒有一句是假,更不是為了捉弄你。”
齊云深想要證明他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實意,一時情急連聲咳嗽起來。元瀅瀅忙走上前去,為他順著吐息,小聲喃喃道:“說話就說話,莫要著急。你這樣風吹就倒的身子,以后不知道能否有子嗣。”
齊云深緊了拳頭,抓住元瀅瀅放在他xiong口的手,語氣誠懇:“可以有子嗣。我問過大夫,我雖然需要時常服藥,但于男歡女愛、子嗣等事并無困難。”
元瀅瀅訥訥地應著,瞥見齊云深的耳根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