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悶氣道:“要你來試,只有你才可以幫我,看我有沒有傷了身子。”
兩人彼此依偎,好似牡丹花依靠在堅硬的刀刃旁邊一般。
灼熱的溫度,幾l乎要把元瀅瀅的長裙燙化,將她柔軟的肌膚燙傷。
縱然元瀅瀅并不聰明,也能聽出高羿口中所說的是何等意思。她糯聲罵了一句:“男子,都不是好東西,腦袋里只會想這些。你也是。”
“嗯。”
高羿沉聲應了。
這實在不像平日里的高羿。若是無病的高羿,聽罷這話定然要拍桌而起,因為元瀅瀅把他和尋常男子做比較,而氣憤不已。可如今的高羿,竟然沉聲承認了元瀅瀅的話。
高羿承認,在此時此刻,即使傲慢如他,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男子罷了。
薄唇沿著嬌嫩的脖頸,留下一片輕柔至極的吻痕。元瀅瀅向著一側偏首,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膚。她束好的發髻,盡數挽到一邊,但脖頸仍然殘留著細碎的發絲,貼在泛青的經絡上。高羿順著經絡的方向,緩緩而去。他吻到了發絲的清香、肌膚的淡雅香氣。發絲不知被汗水,還是被口中的芳露浸shi,越發緊密地貼在脖頸。元瀅瀅那張平日里懵懂純粹的臉蛋,此時盡顯嬌媚之態。
高羿輕吻的急切,像一只橫沖直撞,不知收斂的小犬。他帶著鋒利的糯色牙齒,在柔軟的肌膚,留下一個個微微凹陷的痕跡。高羿緊實有力的手掌,覆上元瀅瀅的肩膀。隔著一層單薄的羅紗,高羿也能隱約摸到元瀅瀅骨骼的輪廓。是拔地而出的嫩筍,一層又一層地被剝掉外皮,露出牛乳色的雪肌來。元瀅瀅香肩半露,羅衣半披在她柔弱纖細的肩頭,此副美態,足夠令見到此情此景的男子,忘卻一切顧慮,只想著能夠擁美人入懷。
高羿在元瀅瀅的額頭落下輕吻,他收攏掌心,讓面前這個恍若仙子的美人,完完全全地歸自己所有。高羿眉心緊蹙,但眼眸中卻不是被煩事纏身的苦惱,而是被柔軟牽絆住身心時,一閃而過的窘態。
兩人鼻尖相抵,如此靠近的距離,高羿能夠清楚地看到,在元瀅瀅漆黑烏潤的眼眸中,有自己那張潮紅羞窘的臉。高羿輕輕地搖動著身子,兩人相互觸碰的鼻尖也微微晃動。十指相扣,交織的指縫仿佛徹底融為了一體。高羿的心底涌現出莫名的歡喜,他迷戀這種彼此靠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親昵。
屋內的仆人,早在兩人相擁時,就已經退了出去。
青紗幔,人影幢幢。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刻卻嫌春宵短。
……
近日,朝中的大事便是殷丞相身子有恙,向皇帝上疏告老還鄉。而皇帝則親自指定了殷羨之做今朝丞相。丞相之職,一退一進,而且兩人竟是父子,難免引得人議論紛紛。但無論是誰,都只能在背后腹誹幾l句,父子兩個都做了當朝丞相,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蹺。但平心而論,殷羨之滿腹經綸,手段行事,比起其父殷丞相,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并且,縱觀整個朝堂,能比得過殷羨之的青年才俊,竟是一個都找不出來。
古往今來,能擔任丞相一位者,皆是德高望重、成熟穩重之人。而殷羨之年紀輕輕,就得到如此高位,難免令人歆羨。
但殷羨之,并沒有因為旁人的議論和青睞,而有所心緒起伏。他依照舊例行事,辦事比起從前,越發盡善盡美。
外面的那些非議逐漸平息下去,殷羨之身上有的稚嫩青澀氣,已盡數消失不見。
地牢被打開,殷羨之接過侍從手中的燭臺,他溫聲謝絕了侍從要陪同的好意,獨自一人在漆黑陰暗的地牢中行走。
在聽到地牢門被緩緩關閉的一瞬間,殷羨之的眸色發沉,昏黃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頰,燭火一跳一跳的,顯現出陰森之感。
殷羨之面色冷硬,心中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恐懼。
他慢慢地停下步子,言語恭敬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