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如實說著:“他爸挺嚴(yán)肅,平常說不了幾句話。他媽挺愛說話,就是性格奇怪,明明吵不過我,還非要吵,吵輸了就回房間生悶氣,真是搞不懂她。”
元媽心里一驚,連忙追問:“你和婆婆吵架啊,成磊幫誰,說你了沒,他有沒有動手打人?”
“當(dāng)然沒有。”
元瀅瀅心想,成磊就是再不堪,也淪落不到動手打女人,只是他偶爾犯蠢,看不出來親媽討厭元瀅瀅。
對于成母的不喜歡,元瀅瀅心知肚明,但她能接受,因為她花的成家錢,住的成家房子,當(dāng)然有這點肚量。只不過,元瀅瀅不會費心討好成母,吵架的時候也不會看在牛肉干之類的份上,讓她三分。
吃了熱飯,腸胃果然舒服不少,元瀅瀅一下子睡到大晌午。她腦袋發(fā)懵,走到院子里看見元媽在曬酸菜,腰彎了又直,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
元媽回頭,手里動作沒停:“醒了,中飯都吃過了,給你留了兩個煮雞蛋,自己去廚房拿。中飯先湊合吃,晚上再吃好的。你帶回來的東西我都看過了,棉襖顏色太嫩,我能穿嗎,點心倒是很酥,不甜不膩,比咱們這賣的強多了。你爸穿上你買的新衣服,出門閑逛去了,肯定在和別人炫耀,說是閨女買的。你走之前,村里人都說,成磊要和你離婚,到時候你肯定要灰溜溜地回來。你爸聽了,和他們吵起來,一個大男人哪里會吵架,翻來覆去就會說那幾句,最后還是你媽出手,才把他們罵的臊紅了臉。不過你非但沒離婚,日子過得好,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臉嫩的能掐出水,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好看時髦,哪里是過得不好的樣子。這下子,可徹底堵住他們的嘴巴。”
元媽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說話沒章法,想起什么就講什么,像是積攢了很久的話。
元瀅瀅靠在門旁,突然開口:“媽,下次跟我回京市吧,我們一起走。”
元媽把手中的酸菜晾在繩上,用圍裙擦著手:“我,去京市?這不成吧。”
元瀅瀅已經(jīng)做出決定,她喜歡京市,會長久地留在那里,當(dāng)然希望她喜歡的人圍在身邊。至于元爸元媽的去處,元瀅瀅還沒想好,暫時把他們安排在招待所,等看好了合適的房子,再定居下來。
元媽嘴里說著不好,實際眼睛里泛著細碎光芒,顯然對去京市很是期待。架不住元瀅瀅來回說了幾次,元媽無奈地攤手,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那就聽你的吧。”
元媽嘴里念叨著,去京市該帶什么,家里有兩床被子是她新彈的,一定要帶走,暖水瓶一點沒破也得拿走。元瀅瀅讓她慢慢想,畢竟她過了正月十五才會回去。
元爸得知這個消息愣神很久,轉(zhuǎn)身出去割了一斤鹵牛肉,當(dāng)作中午的加菜。
元老大見元爸喝的紅光滿面,順嘴說道:“你可別把過年準(zhǔn)備的飯菜提前吃光,到時候桌上沒肉,可就鬧笑話了。”
元爸不生氣,笑瞇瞇地說著:“我沒動年夜飯,這是我自己出錢買的,你也嘗嘗。以后咱們兄弟喝酒的日子不多了,畢竟閨女要帶我去京市。”
元老大開始不相信,以為是元爸吹牛皮,但元瀅瀅正好經(jīng)過,答了一句是真的,等過完了節(jié)就走。元老大心里開始冒著酸氣,想著他兄弟三個,自己身為大哥,卻沒有弟弟們過得好。元爸要跟著元瀅瀅去京市享福,元老二閨女在城里掙了不少錢,買了不少好東西,只有他,女兒出嫁因為不滿意陪嫁太少,被婆家人嫌棄,至今沒有回過家。
元老大悶了一口酒,納悶:“都生的女兒,怎么你女兒和我女兒不一樣?”
元爸呵呵地笑著:“當(dāng)然,我閨女人漂亮,還孝順。之前大哥你總說,瀅瀅脾氣烈,找不到好婆家。可你看現(xiàn)在,瀅瀅都能把我們接過去了。要我說,你的老思想得改改,溫柔和氣的閨女好,可脾氣暴躁的閨女也值得疼。”
聽著元爸炫耀的語氣,元老大的心像是泡進了老陳醋里面,酸的不行,他大口吃著鹵牛肉,試圖想從元爸這多占點便宜。
年夜飯準(zhǔn)備的早,從吃過晌午飯就開始做。元家準(zhǔn)備了三種餃子餡,韭菜雞蛋,豬肉白菜,羊肉蘿卜。天空飄灑著白雪,元瀅瀅帶了耳暖,毛絨手套,提著長鞭炮在外面放。
噼里啪啦的響聲在門口回蕩著,元瀅瀅看著元倩小心地縮在一旁,故意拿鞭炮嚇?biāo)骸斑觯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