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裙鎮寒潭
悄然落在礁石上的洛傾城靜立如畫,血色羅裙在月光下泛著暗芒。
她足尖輕點巖面的剎那,整座什剎海的浪濤都為之一靜。
南宮燭陰的銀鈴碎屑還在半空飄墜,卻詭異地凝滯不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成了細絲。
“為什么要殺你呢?“
洛傾城偏了偏頭,這個本該嬌俏的動作由她做來,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違和。
她眸中的月輪虛影明明滅滅,像是風中殘燭。
南宮燭陰的指甲更深地掐進掌心。
她突然發現,眼前人周身竟無半點靈力波動。
那襲紅衣下隱約可見的鎖骨線條單薄得驚人,腕骨凸起的位置還帶著未愈的傷痕。
她記得很清楚,這身紅衣服就是洛傾城與江沉玉成親那天穿的。
可正是這份近乎脆弱的平靜,讓南宮燭陰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就像兔子遇見收起利爪的雪豹,反而比面對張牙舞爪時更覺恐怖。
“你“南宮燭陰的魅音卡在喉嚨里。
她引以為傲的“醉仙引“香氣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寸寸絞碎,甜膩的芬芳里混進了鐵銹般的血腥味。
洛傾城忽然抬手。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南宮燭陰瞬間繃緊脊背——卻見對方只是輕輕接住一片飄落的鈴鐺碎片。
“叮——“
金屬片在她指尖碎成齏粉。月光下,那些粉末勾勒出一道未成形的劍影,轉瞬即逝。
攝魂鈴對她無效?
還是說
南宮燭陰突然意識到更可怕的事。
眼前人神魂不穩的狀態,反倒讓所有針對元神的術法都像拳頭打進棉花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瞬會激起怎樣的反彈。
海浪聲重新涌入耳膜。
洛傾城不知何時已走到三步之內,南宮燭陰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結的霜花。
“我還真忘了為什么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