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抓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切到了和陸弗之的聊天界面。
又沒什么好說的,總不能那么突兀地跑去叮囑陸弗之別喝酒。
昨晚陸弗之在的時候,盡管發生了那么多事,裴寄還是睡得很好,今晚陸弗之不在了,公寓又恢復了平時的安靜,裴寄反而睡不著了。
他沒什么事做,反反復復點進陸弗之的朋友圈。
他跟陸弗之的微信還是領證那天加的。
上學時候,他倆還只用企鵝那種古早的社交app,原來的賬號還在,裴寄一直登著,但已經沒幾個好友用了,離開學校之后,也沒收到過幾條消息。
陸弗之的微信頭像是一只鳥,黃墩墩胖嘟嘟的,裴寄也不認識那是什么品種,只覺得怪可愛的,和陸弗之談戀愛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居然喜歡鳥這種生物。
陸弗之的朋友圈干凈得一塌糊涂,干凈到裴寄懷疑他是不是屏蔽了自己的地步。
沒什么可看的,裴寄又去搜受了外傷喝酒導致發炎的幾率是多少,吃了消炎藥喝酒死亡的概率是多少,等搜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陸弗之一個成年人,哪里輪得到他來操心這些。
上回聚餐陸弗之都能沒喝酒,這回估計也能。
“陸總一直干坐著不無聊么?”一位中年男人拿著白酒試圖遞給陸弗之。
這人是退役選手代言過的品牌商老板,一晚上已經把這桌上的人勸了幾圈,把人都給喝趴了,自己還清醒著,酒量倒是好,從肚子就能看出來,平時沒少喝。
他也自認是桌上酒量最好的,最游刃有余的,勸酒是他的強項,就是在陸弗之這屢次碰壁。
陸弗之坐在那也不和他們交流,雖然接管了陸氏,但畢竟還是年輕,怎么也得給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一點面子吧?
陸弗之還真不給他面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無聊。”
中年男人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笑了笑說:“第一次見面,以后還有的合作,陸總,我倆碰一個?”
“不方便。”陸弗之和人交流都這副樣子,中年男人剛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跟別人說話也是這樣,但就是氣人。
陸弗之回國之后,陸庭生病的事才傳出來,他們也才聽說陸弗之在國外的幾年,其實一直在接管陸家的生意,陸庭一開始還不想讓他回來,怕他直接接管了公司。
但架不住陸弗之年輕,而陸庭生了大病,也活不了多久,再怎么不想讓陸弗之回家,陸弗之一旦手里有了實權,陸庭就管不住他了。
被這么直截了當地又一次拒絕,中年男人面上也掛不住,見陸弗之在手機上看文件,他趁著陸弗之不注意,往陸弗之手邊的水里倒了酒。
倒完,中年男人當什么事也沒做過,又拉了張椅子在陸弗之身邊坐下,“陸總,我最近聽了一些關于你的傳聞,他們都在傳你結婚了,真的假的啊?”
這事在圈子里傳開了,但誰也沒有石錘,陸庭現在在醫院躺著,而陸弗之的母親又走不了路連門都不出,就算他們想八卦,也沒地方八卦。
陸弗之眼皮動了動,碰巧chh從他身邊經過。
chh他們那群年輕人坐不住了,有領導在,他們不能玩得太嗨,又不能喝酒,只能組了一圈手游訓練賽,玩得脖子都疼了,才有人提議換個地方。
chh也聽見了這話,腳步頓了頓。
陸弗之沒有遮掩地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