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墻上有的地方有碎玻璃,裴寄的鈍感力確實很差,就連被那么大的玻璃劃傷了他都沒察覺,白色的校服襯衫被血染了好大一塊他都依然嬉嬉笑笑,又裝不經意地觀察他到底有沒有吃自己買的飯。
校外的飯依然不合陸弗之口味,但陸弗之還是吃完了,回家之后就開始犯金貴的少爺病,把余薇急得差點給他休學,自責地罵自己不該為了讓他接受社會化訓練而送他去那么普通的學校。
幸虧那天陸庭沒有回家,余薇也沒來得及給陸庭報告他的情況。
陸弗之隱瞞了是外面小店惹的禍,把禍源栽贓在了學校食堂上,讓家里的阿姨給自己做一份午餐帶去學校。
只是后來他的飯量越來越大,帶去學校的午餐份量也越來越大,連口味都變得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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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弗之沒去碰那些菜,他不在乎余薇送來了什么東西。
倒是裴寄也跟著他蹲下來看了一會兒,“我不會做飯。”
“不會就扔了。”陸弗之毫不在意地說。
裴寄意外地看了他兩眼,“陸總不是來借廚房的那是來干什么的?”
“我告訴過我母親,我們現在一起住在這里。”陸弗之找了沙發上的空地坐下,旁邊還扔著裴寄出門前隨手換下的睡褲,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了回去。
裴寄也猜到了,不然余薇不會跑到他家樓下。
但問題是,“她信了你住在這里?這么小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住得下兩個人。”
“為什么不信?我連單人間都住過。”陸弗之提起往事來倒是淡然。
但聽的人不淡然。
裴寄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兩人曾經住過的那逼仄的小房子,也確實,那房子比現在這套公寓小多了,他和陸弗之都擠了那么久。
裴寄扯出一個笑,“那不是怕阿姨懷疑嗎?要是哪天阿姨真想來看看我們家長什么樣怎么辦?”
哪里有什么我們家?
要真說起來,他跟陸弗之的家,早就在五年前散掉了。
“我也考慮到了這個。”陸弗之倒是難得贊同裴寄的話。
裴寄立馬開始給他出主意,“其實陸總您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拿幾件您的衣服再買幾件不屬于您的衣服,隨便買點兩個人用的東西……”
“不用那么麻煩,明天我會讓助理把我的東西送過來,以免我母親發現我們沒有住在一起而起疑。”
陸弗之一句話,直接把裴寄后面的話堵死了。
裴寄剛從冰箱里翻出一瓶可樂,還好沒灌進去,倒是把蓋開了,發出咕嚕咕嚕的氣泡聲,他也被氣泡味嗆得咳了聲,“陸總您不是開玩笑吧?我這邊哪里住得下兩個人?”
別說住不下,就算住得下,他和陸弗之有什么住在一起的必要嗎?
陸弗之難道不是一大清早醒來看見他就想掐死他?
“以前那么小的房子怎么住的?”陸弗之瞥了裴寄一眼。
原本裴寄還想喝冰可樂,被陸弗之這么一看,他下意識把蓋子蓋了回去放回了冰箱。
裴寄笑了下,“那時候我們不是睡一張床嗎?又沒有沙發又沒有電腦的,連衣服都塞一起,陸總您現在應該也過不了這樣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