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幫他把毯子掖好,
手停在他的脖頸處,
用手背試了下他的體溫。
還是很燙。
裴寄干脆沒把手收回去,
手一直有意無意地撫摸著陸弗之的脖子,他每動一下,陸弗之的腦袋就會跟著動一下,但人沒醒過來。
裴寄忍不住笑了聲,
擔心打擾到陸弗之睡覺,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不過手剛離開陸弗之的皮膚,陸弗之就跟開了天眼似的,
直接用沒輸液的那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閉著眼聲音干澀地問:“你要走嗎?”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但裴寄突然想到分手的那一天,陸弗之用那樣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他。
裴寄笑了聲反握住陸弗之的手指,“我走去哪兒?”
陸弗之閉著眼說:“不知道。”
他的眼皮顫動著,
身上透露出和平時那副冷淡完全不和諧的不安和恐慌。
但他還是沒睜眼。
怕睜開眼夢就會醒了。
對陸弗之來說,這樣的場景也曾經在夢里出現過很多次。
每次,每一次他問裴寄,“你要走嗎?”
裴寄都會說:“對,我要走了。”
然后裴寄就會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