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陸弗之一直保持著安靜,時不時閉上眼睛,眉頭緊鎖著,死死摟著裴寄的腰沒放手。
裴寄故作鎮靜地笑著調侃:“陸總您這是喝了多少?”
陸弗之沒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但裴寄真沒從他身上聞到多少酒味,剛也沒看見陸弗之坐的地方有酒杯。
上車的時候,裴寄讓陸弗之先進去,但陸弗之摟著他的腰,陸弗之一坐進去,裴寄就被他摟著一并帶了進去,直接倒在了陸弗之懷里,手也撐在了陸弗之大腿上。
似乎還碰到了某個蟄伏的地方。
這是真喝醉了。
裴寄不合時宜地想。
好不容易把自己從陸弗之懷里挖出來,裴寄熱得出了一身汗,又低頭看了看陸弗之依然死死鎖在自己腰上的手。
他猛地吁出一口氣。
反正陸弗之喝醉了,這事也是陸弗之主動的,跟他沒關系,他是被迫的那一方,腰上都要被陸弗之這么大力道掐出痕跡來了……指不定陸弗之酒醒了,就忘了,就算沒忘,他也占理,不是他主動逾越的。
裴寄屏著氣和陸弗之挨在一起坐著,忍不住手指按了按陸弗之的指骨。
太久沒這樣親密了,就這點接觸,都讓裴寄緊張。
陸弗之閉著的眼皮動了動,裴寄沒敢再亂按,隔了一會兒,見陸弗之沒什么動靜了,他又按了按陸弗之的指骨,陸弗之眼皮又動了。
還有反應,沒暈過去就成。
前排的司機見怪不怪這樣的場面,很鎮定地問:“去哪兒?”
“慶安小區4幢。”陸弗之這時候倒是有了反應。
“有點遠啊。”司機開了個導航,過了個紅綠燈,才聽見車上另一個乘客說:“不去那兒?!?/p>
裴寄聲音有點啞,勉強扯了個笑,糾正道:“去附近的醫院就行?!?/p>
司機看了他一眼,裴寄又重復:“去附近的醫院?!?/p>
他這話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還有點啞。
沒辦法。
因為……陸弗之報的那個地址,是以前他跟陸弗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