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弗之居然沒躲開,裴寄試圖拉了一下他的手,陸弗之也沒掙扎,跟失去了反應能力一樣,裴寄非常意外,也沒停下,一直到陸弗之的手快碰到他腿中間的部位,陸弗之才猛地甩開他的手。
“這是在車上!裴寄!”陸弗之氣息不穩(wěn),顯然是受了驚。
裴寄還是頭一回聽他用這么高昂的語氣跟自己講話,不免眨了眨眼,嘀咕:“又不是沒摸過……”
只不過上回都是五年多前了。
不過他也確實有點過分了,看把陸弗之氣得,直接不再和他說話,又拿起筆記本電腦放到了大腿上,甚至還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但沒一會兒,裴寄就發(fā)現了一點不對勁,陸弗之似乎在調整坐姿。
裴寄瞥了他幾眼,看出點端倪,看了眼前排恨不得當透明人的司機,故意低聲說:“寶貝這是硬了?身體還挺好……過了這么多年都經不起一點撩撥啊。”
裴寄記得當年兩人雖然都是毛頭小子,稍微碰一碰都會起反應的程度,但陸弗之定力比他差多了。
不過即使如此,在床上這方面,陸弗之還是非常尊重他的選擇。
“閉嘴。”陸弗之面色不善,閉上眼,沒再說話。
裴寄也沒真想干什么,也知道陸弗之不可能真的跟他發(fā)生點什么,死灰復燃這種事大多只會出現在某些女頻網站的小說里,裴寄哦了聲,很貼心地從車載冰箱里遞給陸弗之一瓶水:“喝點冰水?”
陸弗之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接過那瓶水,“別和我說話。”
陸弗之沒喝水,只是把冰水放在手里降溫,過了那么多年,裴寄一點小舉動依然能讓他情動。
身體的反應太誠實了。
陸弗之閉著眼,腦海里卻是裴寄喊他寶貝的畫面,和從前喊他哥哥的場面重疊,實在是揮之不去。
裴寄十分識趣地把自己縮回了座位角落,打了幾局坑人榮耀,車也停到了他公寓樓下。
門鎖沒解,裴寄下不去車,扭頭看向陸弗之。
陸弗之早就恢復了正常,不過看那表情似乎有話要說,裴寄歪了下腦袋問:“寶貝你要跟我上去?”
陸弗之吸了口氣,沒讓他閉嘴,反而像是斟酌了一會兒,“你母親……”
裴寄瞬間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笑了下,“她三年前去世的。”
畢竟當年他母親的醫(yī)藥費,陸弗之也有份。
裴寄的母親常年身體虛弱,一開始只是一直喝中藥調理身體,裴寄上高中那會兒,渾身都被浸滿了中藥味,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跟陸弗之談戀愛以后,陸弗之曾經問過他,是不是在喝中藥。
裴寄那時候也沒有瞞著陸弗之的心思,直截了當地告訴陸弗之,是他母親在喝,陸弗之放在了心上,轉天給裴寄帶了許多糖,讓他帶回去給他母親吃。
中藥太苦了,不吃點甜的根本熬不過去。
就連裴寄這個不喝藥只聞味的都受不了,必須得用糖來壓味道,更別說他母親。
然而裴寄大二下半學期,裴寄母親查出了乳腺癌,這是當前治愈良好的癌癥,只是治病需要太多的錢,裴寄家里沒有其他人幫襯,掙錢的擔子落在了裴寄身上。
他開始打零工,原本用來和陸弗之約會的時間全都花在了打工上,他和陸弗之住在一起,這種事當然瞞不過陸弗之。
陸弗之開始跟著他一起打工,打工賺的錢全都用來給他母親治病了,他母親的病也確實在好轉。
那段時間雖然累,卻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