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閉上眼,想著干脆誰也不要搭理誰也不要打擾自己。
剛跟陸弗之分手的那段時間他就是那么過來的,他那時候懷疑自己大概得了什么病,一出門就害怕,會產(chǎn)生一些奇怪的幻覺,會覺得陸弗之還在自己身邊。
后來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一直到母親去世,這種癥狀才徹底消失。
休息到感覺自己恢復(fù)了體力之后,裴寄憑借自己的臉去護士站借了充電器,手機一開機,他就給chh和南瓜回了消息告訴他們自己沒事,最后才點進陸弗之的消息框。
奇了怪了,陸弗之昨晚居然給他發(fā)了兩條消息。
一條是:“你走了?”
另一條是:“為什么不接電話?”
莫名其妙,明明先離開的人是陸弗之,耍他的人也是陸弗之。
裴寄沒有心情回復(fù),謝過護士之后,剛找到出口在哪兒,就看見旁邊的電梯里出來個分外眼熟的人。
是陸弗之。
但陸弗之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他身邊還有個燙著大波浪卷發(fā)的女人,兩人似乎正在說什么,陸弗之還笑了下。
裴寄感覺自己現(xiàn)在像個在風(fēng)霜里摸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出來了,結(jié)果第二天又被雪崩埋了的人。
缺氧又窒息,還無力。
理智上他應(yīng)該相信陸弗之那番話,陸弗之說他沒有和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那就是沒有。
更何況他和陸弗之之間是純粹的金錢交易,他也沒那個資格去管這些,別說吃醋不爽,就連不允許陸弗之這么做,都沒資格。
但生了病又宿醉的人是沒什么理智的。
裴寄不受控制地想,陸弗之那身衣服沒換吧?他昨晚提前離開是為了什么?
雖然不理智,但裴寄也沒那么無趣,跑上去打擾他們,看著兩人一起離開,裴寄才從大門出去。
原本還想著去買點吃的,這時候他也沒了胃口,干脆打了車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裴寄面前,裴寄還沒開門,副駕的門倒是自己開了。
坐在駕駛位的陸弗之按了下喇叭,“上車。”
裴寄站著沒有動,吐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他面色慘白,看起來慘兮兮的。
陸弗之又按著喇叭,大有他不上車就不停的趨勢,惹得路過的行人不停地看他們這里。
“陸總這是什么意思?”裴寄彎腰看向車?yán)铮瑳]看見什么其他人。
陸弗之不知道怎么看出來他在觀察什么,居然還笑了下,“我車上沒有別人。”
“陸總想多了,我沒關(guān)心這個。”陸弗之一笑,裴寄心底包著的火氣就散了一大半,從以前到現(xiàn)在,他對陸弗之就一點定力沒有。
裴寄還是上了車,陸弗之把車停在他面前,他不上車就不走,后面的車就過不去,不用陸弗之按喇叭,后面的車?yán)嚷暥寄馨雅峒亩浣o按出耳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