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盯著陸弗之包扎好了的手臂發了會兒呆,一直到聽見陸弗之對醫生說,幫他也檢查一下傷口,才回過神來。
“什么傷口?”裴寄不解地問。
陸弗之瞥了他一眼,那表情說不上很好。
看來是真的對他很不滿意。
裴寄僵硬地扯出個笑,心說又不是我讓你擋那一下的……陸弗之就把他的衣領往下拉,露出他后頸的一片皮膚。
裴寄愣了一下,耳根還沒來得及紅,醫生立馬就竄了過來,哎呀了聲,“這是被碎玻璃劃的吧,嚯,還不少。”
裴寄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受傷了,他沒什么痛感,等醫生幫他消毒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一點細碎的疼痛。
醫生還在那碎碎念,“還好碎玻璃沒扎進去,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能忍哈,一個縫針不打麻藥都不吭聲,一個受了傷都沒感覺。”
裴寄低著頭盯著陸弗之的鞋面,笑著道:“我比較耐痛。”
裴寄的傷處理起來很快,等處理完,南瓜的電話也正好打了過來。
南瓜問陸總的傷怎么樣了。
裴寄看了眼已經重新穿戴整齊的陸弗之,說:“沒什么大礙,我現在過去找你。”
他們已經出了診室,掛斷電話,裴寄看向站在一旁的陸弗之,“陸總您要不要和阿姨說一聲?今晚我可能見不了她了。”
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余薇還在等著他們。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他還得趕去警局一趟,也不想把這事告訴余薇。
他怕余薇怪罪自己。
就像當年陸庭怪罪自己一樣。
陸弗之目光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裴寄被看得頭皮發麻,“我也不是故意不想見您母親……但那人畢竟是沖著我來的,您要是覺得我怠慢了工作,可以扣我工資。”
“工作?”陸弗之直接氣笑了,也難為裴寄在這種情況下還記著他母親的事情,還記得提醒他。
怎么剛吃東西的時候就沒注意到有人在接近他?
見陸弗之表情越來越難看,裴寄睜大了眼睛:“要不,陸總的醫藥費也算在我的工資里?”
陸弗之給余薇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和裴寄臨時有事暫時回不去了,發完之后也沒等余薇回復什么,直接把手機塞回口袋里,才盯著裴寄說:“你再多說一句話,你這個月的協議費用一分都沒有了。”
看起來真的因為這個氣得不輕。
裴寄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月的錢不是已經打給我了么?難不成還得我打回去不成?”
平心而論,陸弗之在當老板這方面真的不錯,月初就把協議費用打到了他卡上,跟壓根不怕他跑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