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嗎?如果不是,為什么不敢看我?”陸弗之語氣算不上好。
以往他要這么說裴寄肯定就順勢去看他了,但今天裴寄沒那個心情跟他打馬虎眼,依然倔強地看著窗戶的方向。
“裴寄。”陸弗之淡聲,“依照現在的情形,看起來像婚內出軌的人是你,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你和那位男主播的關系?”
裴寄心底突然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他也沒繼續看窗口了,而是直接坐了起來仰頭看著陸弗之:“你不知道我們什么關系?你那天不是都看見了嗎?婚內出軌?誰知道我結婚了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在鬧脾氣。”陸弗之單腿跪在床邊,掐住裴寄的下巴。
裴寄還以為他要親自己,又被他這句話說得懵了一下,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也沒躲開。
但陸弗之也沒有親他……而是用指腹揉了揉他宿醉后顯得疲憊的臉頰。
陸弗之的動作意外地溫柔,臉上傳來麻和癢,裴寄控制不住地往后縮,陸弗之卻用另一只手按著他的后腦勺不讓他逃開。
“陸弗之,你放手……我沒跟你鬧脾氣。”裴寄有點厭煩陸弗之這樣溫柔的舉動。
這會讓他心底那點疲憊、那點壓抑苦悶、那點委屈無限放大……
偏偏面前這個人是陸弗之。
又是陸弗之。
裴寄想起以前小學時候,他因為沒有父親,母親又身體弱,連家長會都很少去替他開,漸漸地班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關于他是沒人要的孩子的傳聞。
裴寄只當他們嫉妒自己長得太好看了,他把人打服了,讓他們不再亂說話,讓他們乖乖聽自己的話。
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
回家也從來不會訴苦,只報喜不報憂,告訴母親的學校里的事情,永遠都是快樂的。
他也永遠都是快樂的,笑著的。
直到遇到陸弗之。
他可以告訴陸弗之自己怕黑,也可以告訴陸弗之自己怕累,怕失去唯一的親人……
再后來分手,后來母親去世,裴寄其實連眼淚都沒掉過,也不再怕黑,沒日沒夜地直播、打單,也不會累,被人罵被人黑也無所謂……因為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行,那就是我在跟你生氣。”陸弗之壓根不聽他的話,根本沒有把他松開,反而手上的動作越發過分,不停地摩挲著他冰冷的臉肉,越發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