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什么異議,那我也更沒有異議。”
陸弗之的話讓裴寄把擔心對陸弗之造成的影響吞進了肚子里。
即使擔心……他心底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愉悅。
……原來陸弗之并不是不愿意公開他們的關系。
即使這只是假的婚姻,那也已經足夠讓裴寄的心從海底漂浮上來。
裴寄不免想,如果是夢,那就夢得再久一點好了。
片刻,他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似乎這是什么開關什么訊號,在他點頭的那一剎那,陸弗之掐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陸弗之似乎有備而來,對塔塔的事情早就了如指掌,所有資料都準備得非常齊全。
小半個小時之后,那幾個發過裴寄和塔塔照片的營銷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一段畫質清晰時長較久的監控錄像。
錄像里,塔塔和裴寄在房間門口似乎爭執了一會兒,塔塔并沒有進入裴寄的房間,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間,而沒多久……陸弗之出現在了裴寄房間門口。
看見這一段的時候,裴寄心頭猛地一跳。
即使已經提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等真正經歷的時候,裴寄還是不可避免地心頭顫動。
他想起當年那個因為被父母發現性向而跳樓的男生。
在男生去世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學校里流言飛起。
即使有人保持著對逝者的尊重,但依然壓不住那些無法認同同性戀的聲音。
那么多人說男生該死,說男生骯臟,說同性戀是病……
甚至有人開始盯著走得很近的男生們,總是疑神疑鬼,用開玩笑的語氣把“你不會是同性戀吧”掛在嘴邊。
那段時間裴寄總是害怕會有人看出他和陸弗之私下的關系,課間連話都不敢和陸弗之多說幾句。
似乎那樣就會被人看出端倪。
但膽小的人一直只有他。
陸弗之始終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會在放學時候,在空無一人的地方牽他的手,會在學校最隱蔽的角落親吻他……
即使他總是強裝鎮定,但又不可避免地下意識作出逃避的行為。
陸弗之從來沒怪過他,只是告訴他,不要害怕,沒有人能把他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