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差點直接開罵,罵他可以,但罵陸弗之不行。
陸弗之在學校都沒被人罵過,他那么優秀,哪兒能因為自己卻在這種地方受氣。
陸弗之卻按住了他的手。
陸弗之比裴寄會處理這些事,他找來了領班。
領班是個年紀比他們大的男人,最后的處理結果就是給中年男人免單加送卡。
裴寄知道,這人要的就是這個。
但就是氣不過。
他氣自己的不成熟,氣自己拖累陸弗之,又氣這個層次太分明的社會。
賠償的錢是由領班給他們出的。
回到休息室之后,領班沒找裴寄談話,卻找了陸弗之談話,裴寄跟著去偷聽了。
他聽見領班讓陸弗之以后也給他帶午飯,被陸弗之拒絕了。
裴寄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那時候的陸弗之會拒絕裴寄以外的所有人。
下班之后,裴寄和陸弗之吵架了。
裴寄希望陸弗之辭職,不要再去了。
母親的醫藥費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不應該由陸弗之一起來承擔,他賺不夠錢可以借錢,可以以后再還。
陸弗之沒有說話,轉身一個人進了廚房。
裴寄太了解陸弗之,他們在一起那么久,從高中到大學,陸弗之的一個眼神,裴寄就知道他什么情緒。
裴寄還是沒忍住跟著去了廚房,剛拉開廚房門,陸弗之居然就站在門口等他,也沒給個前情提要,就按著他的后腦勺親了下來。
裴寄被親得沒法思考,也被做得沒法思考,他的班還是陸弗之替他去的。
等裴寄再回去上班之后,立馬找領導把領班給他倆罰的錢補上了,還把領班私下吞錢的事給舉報了。
裴寄和陸弗之長得好看,又年輕,裴寄一笑,顧客都得看他好幾眼,領導也不例外,又被裴寄那張嘴一說,非常公正地開除了領班。
裴寄心里舒坦了,但又不舒坦,覺得自己那天晚上的罪白受了。
明明早就有這種解決辦法。
他跟陸弗之懊惱,陸弗之卻說:“我覺得很舒坦,當我收了給你打工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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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突然想起來這事兒,見陸弗之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干脆故意不著調地說:“陸總不給我吃飯,想肉償,也不是不行。”
陸弗之端著菜出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一點點靠近他。
裴寄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搞得不知所措,陸弗之卻一點沒有要收著的意思,直接貼到兩人快親上,盯著裴寄亂轉的眼睛問:“是嗎?你想要怎么肉償?”
裴寄被陸弗之問得大腦都快宕機了,差點直接閉上了眼睛,好在這時候他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非常懂事地響了起來。
裴寄想都沒想就推開陸弗之,“那還是算了,陸總太金貴,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