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和翻江倒海的情緒,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敬畏和顫抖:
“…是…公子…這邊請…”
她不敢再多言,甚至不敢再看牧舟的眼睛,只是低著頭,腳步有些虛浮地在前引路。
楓葉飄落,官道上只留下濃郁的血腥氣和那個觸目驚心的人形凹坑,無聲地訴說著仙王臨塵的冷漠與殺伐。南王府的報復(fù)?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牧舟的反擊,已然凌厲如斯!
慕容家別苑,
在慕容嫣的引領(lǐng)下,牧舟踏入慕容家位于天都城西郊一處幽靜山谷中的別苑。
苑內(nèi)亭臺樓閣掩映在古木奇花之中,靈氣濃郁,陣法氣息隱現(xiàn),確實是一處防御森嚴的所在。然而,牧舟的到來,卻讓這座素來清雅的別苑,瞬間籠罩上了一層無形的沉重壓力。
慕容嫣的父親,當代家主慕容博早已在正廳等候。他是一位面容儒雅、氣質(zhì)沉穩(wěn)的中年人,身著丹云紋錦袍,眼神深邃。見
到牧舟,他立刻起身相迎,姿態(tài)放得極低,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顯然,牧舟途中反殺南王府地境三重巔峰殺手讓慕容博心驚肉跳。
“牧公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快請上座!”慕容博親自引路,態(tài)度恭敬無比。
牧舟神色平靜,徑直在主位落座,開門見山:“慕容家主,我隨令媛前來,非為做客。南王府之事,我自有計較。若無事,牧某告辭。”他此行本就只為暫時避開人潮,并無深談之意。
慕容博連忙道:“牧公子且慢!請公子前來,實有要事相告,此事關(guān)乎公子至親!”
牧舟原本淡漠的眼神驟然一凝,一股無形的寒意瞬間彌漫整個大廳,連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慕容博和旁邊的慕容嫣都感到呼吸一窒,心頭狂跳。
“說。”牧舟的聲音冰冷如鐵。
慕容博深吸一口氣,不敢有絲毫隱瞞:“公子,此事乃我族剛剛出關(guān)的太上長老親口所言,絕無虛假!”他話音剛落,一道蒼老卻蘊含著磅礴精神力量的聲音仿佛自虛空中傳來:
“小友,老夫慕容玄,忝為慕容家太上。”
隨著聲音,一個身著樸素灰袍、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如同瞬移般出現(xiàn)在廳中。他氣息內(nèi)斂,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赫然是一位天境強者!
他看向牧舟的目光,充滿了復(fù)雜,有震驚,有探究,更有一絲深深的忌憚。
“牧小友,”慕容玄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關(guān)于令尊令堂的下落,老夫閉關(guān)期間,曾以秘術(shù)溝通天地,捕捉到一絲源自南王府核心的絕密信息碎片。”
牧舟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牢牢鎖定慕容玄:“講!”
慕容玄感受到那目光中蘊含的恐怖意志,心頭也是一凜,不敢賣關(guān)子:“三年前,南王世子魏流構(gòu)陷于你,廢你經(jīng)脈,奪你名額,擄走令尊令堂,其根本目的,并非僅僅針對你個人。
他們…是在追索令堂身上一件傳承自古族的異寶——一尊鼎!”
“鼎?”牧舟眼神微動,仙王記憶深處,關(guān)于各種神鼎的記載飛速掠過。
“不錯!”慕容玄點頭,“此鼎具體為何,信息極其模糊,但南王府似乎篤定其價值驚天。令尊令堂被囚后,寧死不屈,拼死抵抗。
在一次押送轉(zhuǎn)移途中,他們不知以何手段掙脫束縛,引動了那尊鼎的部分威能,竟撕裂了空間,帶著數(shù)名南王府精銳高手,一同墜入了…暗流觴禁區(qū)!”
“暗流觴禁區(qū)?!”慕容博和慕容嫣同時失聲驚呼,臉色劇變!
“那…那可是大魏王朝最兇險的絕地之一!傳說連接著九幽冥府,空間錯亂,煞氣滔天,天境強者進去也是九死一生!”慕容博聲音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