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嘴唇微微顫抖:“牧公子…你…”
牧舟沒有理會她的失態(tài),繼續(xù)道:“至于對抗南王府,救回雙親…”他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銳利,如同實(shí)質(zhì)的寒冰利劍,刺得慕容嫣靈魂都在顫抖,
“這是我牧舟的血仇,是我必將親手碾碎的障礙!何須假手他人?慕容家的‘傾盡全力’,于我而言,是累贅,而非助力。”
他向前一步,那股無形的、源自仙王意志的威壓,讓慕容嫣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俏臉煞白。
“慕容嫣,”牧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回去告訴你父親,也告訴所有覬覦我身上秘密的人。”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如同冰冷的探照燈,讓所有接觸到這目光的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我牧舟的路,只在我腳下,不在任何勢力的棋盤上。你們的招攬、你們的算計(jì)、你們自以為是的‘庇護(hù)’和‘資源’…”
牧舟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不配。”
話音落下,牧舟不再看慕容嫣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插曲。
他徑直轉(zhuǎn)身,那道青色的布衣身影,在無數(shù)道震驚、敬畏、恐懼、復(fù)雜的目光注視下,重新將目標(biāo)鎖定了前方那個面如死灰、身體搖搖欲墜的南王世子——魏流。
慕容嫣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她精心準(zhǔn)備的說辭,家族賦予的使命,引以為傲的籌碼,在牧舟那近乎于侮辱的漠視和“不配”二字面前,被碾得粉碎!
那份屈辱感,甚至比在丹塔被當(dāng)場碾壓時還要強(qiáng)烈百倍!她看著牧舟決絕的背影,看著他那鎖定魏流的、如同看著死人般的目光,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她終于徹底明白,這個從樊城走出來的布衣少年,他的世界,他的格局,早已超出了慕容家,甚至超出了整個大魏王朝的想象!
他拒絕的不是慕容家的橄欖枝,他拒絕的是整個凡俗世界的規(guī)則與束縛!
慕容嫣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留下幾道血痕,她卻渾然不覺。
她看著牧舟一步步走向魏流,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南王府的天,真的要塌了!而慕容家,在這場即將掀起的滔天風(fēng)暴中,又該如何自處?
牧舟對慕容嫣的拒絕,如同在沸騰的油鍋中又投入了一塊堅(jiān)冰,瞬間冷卻了部分喧囂,卻讓空氣中彌漫的敬畏與恐懼更加濃烈。
他以最直接、最冷酷的方式宣告:仙王歸來,不依附,不妥協(xié),只走自己的路,碾碎一切阻礙!清算,終于到了最后的時刻!
“牧公子,請留步!”
慕容嫣快步追上,無視了周圍詫異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被拒絕的屈辱和挫敗感,
努力維持著儀態(tài):“牧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南王府絕不會善罷甘休,必有雷霆手段!
我慕容家在城中有隱秘別苑,防御森嚴(yán),可暫避鋒芒!還請公子隨我來!”
她的話語帶著急切和真誠,顯然,即便被牧舟無情拒絕,她依舊無法放棄拉攏這位潛力無限的三階煉丹師,同時也確實(shí)擔(dān)憂牧舟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南王府爆發(fā)沖突會落入陷阱。
更重要的是,她想將牧舟帶離這個是非漩渦中心,創(chuàng)造單獨(dú)接觸的機(jī)會。
牧舟腳步微頓,側(cè)首看向慕容嫣,眼神依舊淡漠。他自然看出慕容嫣的心思,也明白她話中幾分真幾分假。南王府的報(bào)復(fù)?
他何曾懼過!不過,此刻直接斬殺魏流,雖能解恨,卻可能打草驚蛇,讓囚禁雙親的南王府有所防備。他需要更精確的情報(bào)和一擊必殺的時機(jī)。
略一沉吟,牧舟并未再次拒絕,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帶路。”
慕容嫣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連忙側(cè)身引路:“公子請隨我來!”